看來不到咽下最後一口氣,一錘定音,誰也沒法預料會發生什麼。
這就是抓奸在床的現場啊,雖然她和子衿還沒來得及做什麼,可是……她還是沒臉麵對他。
她想剛才自己怎麼不被石滾碾壓過去呢,那樣他不會為救自己而受傷,自己也不必難看解釋不清,就在她一腦子生而無望的時候,他的唇就從她的腦門移到了眼睛上,鹹鹹的淚水吃進他的嘴裏,他又挪到她冰涼的嘴唇上,玉鹿的腦袋裏頓時轟地炸了,不亞於石滾碾壓她的理智——他!居然還願意吻她!
不知是不是因為吃痛的關係,他的動作很無力,吻得小心翼翼生怕把她也弄破了一樣,此刻他身上散發出奇異的香味與血腥味混合在一處,一股癢癢的味道湧進玉鹿的鼻腔裏,她就有更多的眼淚流下來,嘩嘩的,止也止不住……
“玉鹿不值得你這樣!”她嗚咽著說。
他說:“親一下,一下就好。”
他足足親了她有一刻鍾,親到玉鹿眼冒金星差點一口氣喘不上來,他才戀戀不舍鬆開她。
他說:“我剛才想,要是我們就在這裏一起死了,是不是我也可以很開心。”
他說:“我想想我又不能這麼自私,我既然說過了帶你出去,那麼搭上我這條命我也會做到的。”
他說:“可是,我又想不出來為什麼來救你,這麼舍不得讓你死,你是我的什麼人啊?啊?”
玉鹿一臉淒然,自己是他什麼人啊?是妻子嗎?跟著別的男人跑了,一跑就是五六年。不是他的妻子嗎?自己又沒有別的男人,就那麼遊離在他愛的邊緣,像一直流浪的小貓,期待著把她弄丟的主人,又總是伸出爪子撓著她的主人,報複性地撒嬌猖狂著,因為他愛她,她才敢如此吧?
“我還是給你包上吧。”她不由分說,脫了外套,在裏麵的純棉內衣上尋找可以斯一塊布的地方。下擺已經撕了兩條給子衿,剩下的已經不多,她隻好把這件衣服脫下來,連同袖子一起給蕭軍烈綁在後邊流血的那一片模糊的脊背上。
他直起身子回頭看到她隻穿著抹胸的身子,一臉的尷尬,叮囑說:“姑娘,下回在陌生男人麵前可別這樣,趕緊把外衣穿上。”
玉鹿大囧,蕭軍烈這是怎麼了?自己身體哪一處他沒見過沒摸過?竟這般見外了,是在賭氣她和子衿那點末日恐慌中的曖昧嗎?
蕭軍烈給她披上外套,然後他光著膀子,後背上包紮著玉鹿的粉色底衫,袖子還在背上係了個蝴蝶扣,特別紮眼。他下麵穿著一條單褲上路了。
玉鹿跟在他身後,心內百感交集,五味雜陳,就差翻江倒海大浪淘沙了。
兩人穿過了原本被石滾堵住的拐角,走了幾步,果然在地上看到了幾具屍骨,其中一具屍骨懷裏仿佛還抱著什麼東西。
兩個人打算從屍骨上邁過去,剛走兩步,嘎嗒一聲,那一堆骨架……開始……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