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寒看著媽媽被包成了粽子的手擔心的問道。
“隻是燙到了而已,沒事的。”林墨歌無奈歎息一聲,沒想到權簡璃竟然還記得她受傷的事。
“媽媽,月兒做的好不好?就不理那個暴君!以後月兒都不要理他了!……”小妮子趴在媽媽的膝蓋上,得意的晃著小腦瓜。
“月兒乖,做的很好。以後生氣了,也不要再跟爸爸鬧脾氣知道麼?若是把他惹急了,少不得又是一頓罵。”林墨歌實在有些擔心這個小妮子。
若是將來,把她留在權簡璃身邊的話,恐怕這父女二人會整天開戰的吧?
想來想去,還是覺得帶走月兒要好一些。
可是如此卻對羽寒太不公平……
“恩恩,月兒知道,哥哥說過,要能屈能伸才能對付那個暴君!”
羽寒撇撇嘴瞪了她一眼,示意他可沒有說過這話。
不過,月兒根本看不到,反正她能活學活用就不錯了,至於這話是哥哥說的還是三叔說的,她才懶得記呢。
聽著兩個小家夥的童言童語,林墨歌煩躁的心,也漸漸緩和了下來。
像嗷嗷待哺的小麻雀一般,兩個小家夥鑽在她懷裏睡的香甜。
林墨歌卻不敢睡,因為要提防著外麵那個隨時可能發情的禽獸。
隱隱的,似乎聽到了關門的聲音,心裏這才踏實了一些。想著權簡璃應該是回去陪他的蝶兒了。
畢竟,他跟那個蝶兒的關係,看起來並不像他所說的那麼艱難,反而,相處得很是融洽又親昵。
雖然心裏還有些不舒服,卻敵不過襲來的困意,不知不覺間,沉沉睡去。
權簡璃洗過澡後,下意識走到了臥室門外。
轉動著門把手,才發現臥室的門早已經被反鎖。
眸光一暗,似有些不悅。卻是反常的沒有破門而入,隻是猶豫了一番,轉身窩回了沙發上。
他多想抱著那個小女人回對門房間去睡,可是,卻不想再逼迫她。
想起今天她撿泡麵時那委屈求全的模樣,他心裏一陣陣刺痛。
到底要怎麼做,才能兩全?
魚與熊掌,不可兼得。
或許從古至今,多少賢者都求不得一個答案吧?
腦子裏胡亂的想了很多,本以為會失眠的,卻不想,竟也漸漸犯起困來。
貝爾一直臥在茶幾前,此時睜著眼睛與他對視著,似乎有些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意味。
權簡璃忽然間想起,早上的時候,這狗似乎曾經用同情的眼神看過他,不由得氣不打一處來。
直勾勾瞪著這隻蠢狗,沉聲道,“聽著,老子跟你不是同類,明白麼?”
“嗷嗚……”貝爾伏在前腿上,低聲咕噥了一句。似乎在說,明明就一樣,否則你怎麼也被趕出來了呢?
“閉嘴!不許反駁!以後再敢拿這種眼神看老子,老子斷了你的糧!天天給你吃土!……”權簡璃憤恨道。
“嗚嗚……”
貝爾趕緊閉上了嘴巴,那雙眼裏竟然劃過一抹濃濃的哀怨。
明明就是小主人的媽媽惹到你了,憑什麼不給我吃飯,還要給我吃土?嗷嗚,沒人性啊沒人性……
權簡璃哪裏想到這隻蠢狗在想什麼,本著人不與畜生一般計較的心態,緩緩閉上了眼睛。
奇怪的是,本以為會失眠的。
因為沙發上睡著根本就不舒服。
可是,竟然在不知不覺間睡著了。
似乎因為這裏有墨兒,還有兩個小家夥,甚至,還有這隻蠢狗……
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清靜的他,有些害怕安靜了。
明明隻要出了這道門,對麵的房間便有舒適的大床,安靜的環境可以休息。
可他卻寧願睡沙發,也要厚著臉皮留在這邊過夜。這種不要臉的做想,連他自己都搞不清楚……
伴隨著貝爾有節奏的呼嚕聲,夜,深了……
第二天一早,林墨歌迷蒙間感覺臉上有些癢癢,伸手想要撓一撓。
可是,卻越撓越癢。
像是有羽毛掉落在臉上一般,如何都摘不掉。
一急之下清醒了過來,才發現哪裏有什麼羽毛,不過是手上纏著的紗布開了,有一縷落在臉上,手一動,那一縷紗布便晃啊晃的……
將被包成粽子的手舉在眼前,陽光透過那縷薄薄的紗布照過來,連空氣,都那麼安靜。
忽而想起昨天權簡璃幫她包紮時那專注的神情,心裏狠狠抽痛了一下。
還有三天了麼?
每過一天,都像是從刀山火海走過一遭,身心都極具煎熬。
可偏偏,她又害怕這時間走得太快,想要再慢上一些……
“咕嚕嚕,好香……好香……還要……”月兒不知道夢見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