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車都開進了別墅裏時,早已守候在一旁的管家為岑宇昊打開車門,裁剪考究的西褲包裹著他修長的雙腿,隻是從車裏走下來的那個氣勢,就足以看出他必是一個不簡單的人。
"那個人呢?"走下來後,他向旁邊站著的管家問道。
"所有的人全都在客廳裏,他讓我出來在這裏等您回來。"管家也算是見過了大場麵的人,可是這次卻在他的臉上看到了少有的畏懼。
"好。我知道了。"岑宇昊說著,就想進去。
"少爺!"他正準備走,管家又把他叫住了。
"什麼事?"他回頭看他。
"請一定要小心!"管家不放心地說道。
"放心吧!"岑宇昊說完,便轉過身,整理了一下西服外套,便邁著大步走了進去。
此時已經到了初冬,溫度已經跌破十攝氏度,太陽也不知道躲到了哪裏。黑壓壓的,像是快要下暴雨了一般。風呼呼地吹過來,打在臉上,有一種森森的疼。
今天的天氣似乎很應景。像是即將進行一場最後的決鬥一般。
岑宇昊走了進去,客廳裏坐著他所有的親人,爺爺、爸爸、媽媽,還有卓恩和她的母親。
聽到聲響,那個坐在單人沙發上的人朝他的方向看了過來:"比我預計的要早,才隻過了四十分鍾。看來你是一個很守時的人。"
他的臉上戴著一張麵具,將大半張臉都遮住了,看不清楚他的模樣。
"岑宇昊!我爺爺他……"見到他,李卓恩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幾乎是條件反射地從沙發上站起身來,可剛一起身,她身後一個男人就用槍抵住了她的腰部。
"別擔心!"岑宇昊隻是看著她簡單地說了三個字。
他的話雖然很簡短,但是卻奇跡般地像是給她打了一劑強心針,岑宇昊從來都說話算數的,他說別擔心,那就一定沒事!她就這樣安慰著自己,完全忘了此時自己的臉上正淚水肆虐。
"真是好感人的一幕啊!"坐在單人沙發上的麵具男人一個人自顧自地拍起手來,"現在人終於到齊了呢!"
"你到底是誰?!"見他這麼神秘,岑宇昊沉著聲問道。
"我想這個問題,你家裏這幾個長輩應該再清楚不過!"麵具男說著。將視線看向了岑國樹。
聽到他說的話,幾個人似乎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岑國樹盯著他仔細看了好半天,卻仍然沒有認出他是誰來。
"看來你還真是忘了我是誰了!"見他一臉茫然的樣子,麵具男倒也不生氣,他冷笑了幾下,"倒也是,如今我變成了這個鬼樣子,還有誰能認得出來!"
"你是誰大可以明說,我們可沒工夫在這裏跟你玩猜謎語的遊戲!"岑令軍哪裏受過這樣的威脅,想想自己當了一輩子的軍官,從來都是他俘虜敵人,可還從來沒有被別人俘虜過,一種屈辱感壓在他身上,讓他異常憤怒。
"別人都可以不認得我,您怎麼也認不出我來,爸!"麵具男的一個話將在場所有人都驚呆了!
"你是……建民?!"過了好久,岑國樹才第一個反應了過來。
"看來大哥總算是記起我來了!"岑建民的笑有些高深莫測,"好久沒有聽到別人這樣叫過我了,還真是覺得很親切呢!"
"爸,這是怎麼回事?我怎麼不知道您還有個弟弟呢?"岑宇昊向他父親問道。他從來都沒有在家裏聽到過他們談論起這樣一個人來。爺爺不是隻生了父親一個孩子嗎?
"看來你們一大家人真是完全把我遺忘了啊!所以我這次回來還真是對了!或許如果再隔上幾年回來的話,你們早就把我忘得一幹二淨了!"岑建民說這話的時候一點都不急躁,相反,嘴角還擒著一抹笑意。
"當年你不是葬身火海了嗎?怎麼會……"岑國樹親眼看到他走進去了,然後再也沒出來,怎麼今天又忽然出現在了這裏?
"你當然是希望我再也從那裏走不出來了!不過讓你失望了!我竟然奇跡般地在那次火災中活了下來!"岑建民站起身來,拄著拐杖,"但是也因為那次火災,我完全毀容了,因為喉嚨嗆進了帶著明火的煙塵,所以聲音也沙啞成了這樣!"
"你以為當年的那場火災是我故意安排的?"雖然看不到此時他的表情,但是岑國樹從他的眼睛裏看出了深深的恨意。
"不然我要怎麼理解呢?火災正好就發生在了那麼關鍵的時刻?"岑建民顯然是不相信他說的話。
"不管你相不相信,那次的火災不是我安排的!"岑國樹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你這樣的解釋,或許隻有像容芬這樣單純的女人才會相信吧!"岑建民說著,又將視線投到了他一旁的宋容芬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