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內,王宇和陸雪並肩坐在駕駛室裏,陷入一陣沉默。
須臾,王宇道:“說吧,你和顧希從什麼時候起開始接觸的?你是不是嫌棄我了?顧希比我優秀,你想跟他在一起的話就明說。”
陸雪急道:“不,我怎麼會有這種奇怪的想法。顧希優不優秀跟我都沒有關係,我的老公是你,我愛的人也是你,老公,你不要胡思亂想了好不好?我不知道他什麼時候來到林山市的,之前他也從沒有聯係過我。直到有一次我覺得自己很不正常,老是想哭想死,心情特別不好。從網上查了一下知道我這種情況有可能是得了抑鬱症,就去醫院掛了號看病,結果到裏麵一看醫生居然是他。後來就一直在他那裏看病了,不過我們也沒見過幾次麵,隻是從他那裏開了藥吃。老公,你不要多想,我跟顧希什麼關係都沒有,也根本不可能有什麼關係,他隻是我的學長,而你才是我的老公。”
王宇轉過身去凝視陸雪:“可你為什麼就是不願意告訴我呢?我們是夫妻,但你老瞞著我,你讓我怎麼相信你?如果你不是心虛,有什麼不能跟老公說的呢?”
“自從我在酒店加班那晚後,你就總是懷疑我。所以,我沒辦法告訴你,否則你又會疑神疑鬼的。我不想我們的生活老是處在戰爭中,我已經很煩很累了,不想再吵下去。老公,我們不要因為別人影響到我們的感情好不好?我是愛你的,請你不要再懷疑我了。如果你不喜歡,大不了以後我不去找顧希看病。”
陸雪說著撲進王宇的懷中,輕聲的啜泣著,瘦削的雙肩隨著哭泣微微抖動,顯得楚楚可憐。
想到妻子已經得了抑鬱症那種可怕的病,原本還想再說什麼的王宇咽了回去。
輕輕地撫著妻子的後背,王宇說:“好吧。隻要你答應我不再去見他。”
“我答應你,不再見他。老公,昨天我和小芳去宋菲家大鬧了一場,宋菲說我媽是和跟我養父在一起。我想回家問問我媽,你陪我去好不好?”靠在王宇的懷裏,陸雪有氣無力的說。
“什麼?宋菲這麼說?那必須得搞清楚!宋菲是不是在撒謊,問你養父母不就知道了。馬上給你媽打個電話,叫她別玩麻將了,咱們去看看。”
“昨天就打過了,我告訴她今天我會過去。”陸雪坐起身,啟動了車子。
聽完妻子的描述,王宇覺得非常震驚,嶽父怎麼會做出這種事來。
難道真是為了她女兒的前途,就拿別人的家人做犧牲品?這太不可思議了!
車子很快就駛到了丈母娘家,兩人下了車,直奔三樓。
敲了敲門,嶽母很快將門打開。
兩人走進去,換了拖鞋,坐到沙發上。
陸雪便把昨天和陸小芳一起鬧宋菲家時胡說的話又複述了一遍。
陳楚楚坐在那裏一言不發,臉色極為難看。
陸雪拉住養母的手說:“媽,你倒是說話啊?到底是不是我爸做的?爸他現在在哪兒?”
王宇在一旁抽著煙,心中十分鬱悶,這都是什麼事啊?
好一會兒陳楚楚才說:“小雪,你說的這些事我一點也不知道。但是你確實是你爸領回來的,他說你是領導的女兒,領導受人迫害,已經死了,說你的母親也失蹤了,他求我照顧你,還給了我一筆錢,說是領導留給他的。除了這些,我真的什麼也不知道。”
“媽,我爸他就沒有跟您聯係過嗎?求您了,告訴我吧?我媽現在正在遭受虐待,我們收到了很多這樣的照片,我還受到威脅,求你幫幫我。”陸雪流著淚哀求道。
“孩子,我要是知道,能不告訴你嗎?你也知道我很恨你爸的,當初要不是看你可憐,我根本不會收留你。你雖然不是我的親生骨肉,但也是我親手養大的,我對你的感情不比對小芳差。”陳楚楚撫摸著陸雪頭哭道。
“那我和小芳上大學的學費是哪來的?”
“有一部分是我打工賺的,大部分是你爸寄來的。”
“媽,能不能把我爸寄錢給您的地址給我?”王宇打斷了母女倆的話道。
“好。”陳楚楚起身去櫃子裏翻出了一些彙款單交給王宇。
王宇看了一下,上麵有陸山的住址。
兩人對視了一下,匆匆和陳楚楚辭別,按那個地址來到了省城。
等兩人找到那個地方時,才發現那裏的房子主換了別人,根本沒有陸山。
據房主所說,他們是兩個月前收回這套房子的,之前的租戶去了哪裏他們也不知道。
沒有辦法,王宇隻好和陸雪返回林山市。
躺在醫院的病房上,王宇不斷撥打著陸山的手機。
可惜仍舊是關機狀態。
看到老公如此為自己母親的事費心,陸雪感動的同時,又感到很擔憂。
她的心裏仍然是那麼矛盾,現在她真的很想找到辦法,能找到母親的下落,那樣她就不必做出痛苦的抉擇。
兩天後王宇出院。
剛剛出院的王宇急忙去了飯店,飯店已經裝修完畢,服務員也招夠了。
萬事俱備隻欠東風。
這段時間王宇被嶽母和老婆的事搞昏了頭,心裏感到愧疚,畢竟是拿著秦若雲的工資的,可自己卻白白耗費了一大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