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影兒歡喜的走出穆府,想要租一輛馬車回到客棧,可這大街上怎麼一個人都沒有?穆府門口向來熙熙攘攘的。
正納悶,突然眼前一黑,有什麼東西從身後套在頭上,萬影兒感到後頸被人猛敲了一棍子,頓時渾身一麻,失去知覺。
一路上顛簸的難受,萬影兒直想吐。她暈暈沉沉的慢慢醒過來,頭上套著的黑袋子依然沒有拿下去。
“有人嗎?這是哪裏?你們要做什麼?”萬影兒嚷嚷著,卻沒有一個人回應。
萬影兒動了動手腳,卻發現渾身都被人用繩子綁得死死的。
萬影兒慌了,手心滲出一絲細密的冷汗,她不知道對方是誰,但她心裏唯一的念頭就是,保住自己的孩子。隻是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她所在的馬車,正行駛在去往西域的路上,那是一個沒有人的地方,經常出沒的是些野狼野狗,那地方叫斷頭崖。
……
天公不作美,雲雁候一行人剛一踏入斷頭崖周圍,天雷滾滾下起暴雨。
天黑的可怕,怒吼的雷聲仿佛在叫囂著這地盤的可怖,凡人不該踏足這地獄的入口。
大雨傾瀉而下,砸的地麵坑坑窪窪,連最好的馬匹也不能往前邁一步,部隊無法行進,士兵全身都被打濕,然而絕望的是,前方並無一處可以避雨。
道路兩邊是高聳入雲的陡崖,中間隻有一條平坦又筆直的土路,仿佛真的如傳說所說,這裏是地獄之門。
雲雁候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卻依然被雨水打的睜不開眼,他抬抬手,叫士兵們下馬安營紮寨。
這斷頭崖真真是個易守難攻的地方,想要爬上這平滑的山峰難如登天,雲雁候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彎曲可擋風的山坳,對士兵們說:“就在這裏安營!”
雨中行動艱難,雲雁候還是帶著士兵快速紮好帳篷躲了進去。
暴雨在帳篷外瘋狂的怒吼著,衝刷著,帳篷內雲雁候點了一支蠟燭,閉目養神著,那蠟燭被風吹的火光亂顫,雲雁候卻淡定的出奇,仿佛一個入定的老僧。
想當年,他跟著老將軍出征猛鷙國,連雪崩都經曆過,何懼這暴雨。
恐怖的一夜熬了過去,大雨也停歇,空中掛著燦爛的豔陽,連無情的斷頭崖也難得的掛了一道彩虹。
雲雁候走出帳篷,將濕掉的衣服搭在竹竿上晾曬,抬起頭對著天空儒雅一笑,自言自語道:“跟我作對,你要再有點耐心。”
親兵長盛出現在身邊說道:“侯爺,根據地圖,咱們還有十裏地就能進入斷頭崖腹地!”
雲雁候點點頭,自不必看地圖也知道,他們就快進入腹地了。
因為斷頭崖這一片地形,幾乎刻在雲雁候腦海裏,他無時無刻不想著救回自己的弟弟,那是他在這個世上唯一血脈相連的親人。
“上馬!出發!”雲雁候一聲令下,士兵們重新武裝起來,紛紛騎上馬揚長而去。
他們一刻也不能耽誤,此刻大司命的人馬或許已經到了斷頭崖。
而萬影兒,也終於被送到了斷頭崖附近的一個隱秘的山洞中,她萬萬想不到的是,雲寄就在這斷頭崖的另一邊縱馬奔馳。
而這山洞確切的說是一個地坑,上頭是茂密的叢林,叢林掩蓋下是一個天然形成的坑洞。
她被人囚禁在一個鐵打的牢籠裏,用繩索綁著,慢慢的放進地坑,懸掛在半空,而就在她這牢籠的下麵,還有一個人工挖出來的坑,這坑用鐵皮蓋著,看不出裏麵是什麼。
萬影兒慌張的握著身邊觸手可及的牢籠鐵條,聲音顫抖的問道:“你們到底是誰?你們要幹什麼?”
鐵籠被緩緩放下來,距離下麵那個人工開鑿的坑隻有不到一米的距離,卻隔著上麵的岩洞口能有十米之遠。
一道冷笑的聲音從下傳來,萬影兒也瞧不見,隻知道那笑聲蒼老陰冷,從未聽過,是個陌生女人。
“把她頭套摘了吧。”下方那老巫婆說著,說話之人,正是當日出現在穆玫瑰房中的侏儒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