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病了嗎?”溫夏言咬了咬唇,之前所有的事情全部都湧入腦海。
她去看望媽媽,卻發現墓地早已遷走。
她去找溫振華討要說法,沒見到溫振華人影,反而是被溫雪然和趙豔麗以及林長清羞辱了一番。
蕭靖風注意到溫夏言的眼神放空,而且眉頭蹙起--“發燒,四十度。”
溫夏言不以為意,笑了笑:“給你添麻煩了。”
越是這樣,就越是讓蕭靖風心如刀割。他不明白,溫夏言為什麼不肯流露出哪怕一絲一毫的軟弱。
她隻不過是個二十歲的女孩子啊。
“你去見什麼人了。”蕭靖風直接問出口。
他先前讓人去查,隻查出了溫夏言所去過的地方,至於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蕭靖風無從得知。
但大約猜得到,肯定與溫家有關。
他想親耳聽溫夏言說。
溫夏言猶豫了一下,不知道該不該告訴蕭靖風。
但緊接著,溫夏言想起了媽媽所遭受到的一切。她藏在厚厚被子裏的手,緊緊攥起,指甲嵌進掌心裏,疼痛讓她清醒。
憑她的能力,肯定無法幫媽媽討回公道,讓媽媽能安然長睡。
眼下,也隻有蕭靖風可以幫助她了。
溫夏言抿抿唇,她沒有別的選擇,隻能相信蕭靖風。
那麼,必須要和盤托出。
溫夏言靠在床頭,讓自己平靜下來,目光死寂,看著蕭靖風。
“媽媽生前為自己買了墓地,被溫振華賣掉了。昨天下午,我是去看媽媽,結果”
溫夏言自嘲的笑了笑:“我多沒用,連媽媽都守護不了,現在又自身難保。”
“我去找溫振華,他不在家。反倒是我被羞辱了一番。”
“他們說我被你玩膩了。在他們眼裏,我隻是個男人的玩物你也是這麼認為的吧?”
溫夏言的情緒墜到最穀底。
全世界,沒有一個可以依靠信任的人。沒有人保護她,給她安全感。
她活著,又有什麼意義?
可是她不甘心啊。
不甘心,媽媽辛苦奔波大半輩子的一切,都被溫振華和趙豔麗吞下。甚至連死後,都不能安息。
蕭靖風驀地俯身,湊近溫夏言:“你有什麼資格來判斷我的想法?”
蕭靖風本是想要安慰溫夏言,可話說出口,總不好聽。
“是,對不起。”溫夏言乖巧道歉,大大的眼眸裏,卻毫無生機。
“你養好身體,我答應你的,不會食言。”
看到溫夏言自艾自棄,蕭靖風怒其不爭,又怕成為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草。他真的怕溫夏言選擇結束一切。
溫夏言那樣的眼神,蕭靖風看得出來,她是真的想要放棄生命。蕭靖風想告訴溫夏言,所有的事情,他都可以幫忙解決。
但性格使然,讓蕭靖風說不出那樣的話,隻能是冷硬的語氣。
溫夏言略微有些失望,但掌心的疼痛,讓她清醒而冷靜。
“好。”溫夏言仰起頭看著蕭靖風,粲然一笑。
她要養好身體,才能有繼續跟溫家拚下去的資本。
她不會死,不能死。
除非她已報了仇。
蕭靖風再也說不出別的話來,他點點頭,想幫溫夏言蓋好被子,讓溫夏言躺著。
最終卻紋絲不動。
他現在那裏,探了探溫夏言的額頭,道:“讓醫生來給你檢查,我去上班。”
溫夏言分外聽話。
蕭靖風一夜都沒有休息好,可現在他又必須要去上班了。
他不覺得累。在早年立穩腳跟的時候,一天隻睡二到四個小時,是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