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個理想主義者,這一點,我早就知道了。我不想打擊她,可是現實生活就是這樣,有的是陰暗模糊,界限不明的人和事。她如果想憑著自己的努力去改變這些東西,那我隻能說她太天真了。
隔了一下,肖蒙問我:“你覺得要是我去電視台的話,會不會更好一些?我的想法是,我還是要做法治報道。”
我說:“電視台肯定很歡迎你,但是法治報道嘛,那就不一定了。可能你去綜藝類節目會給他們提高不少人氣,但是法製……站在電視台的角度,讓你去做法製太浪費資源了。”我想起了大力哥,很久沒有和他聯係了,不知道他在《警務之窗》過得是否愉快呢。
肖蒙白了我一眼說:“我跟你說認真的呢。”
我也很認真的說。當然她去電視台做法製節目也不是不好,但是她太認真,而且有時候做起事情來屬於那種一根筋做到底的人。而眾所周知,有的東西點到即止,挖掘得太深,就會犯忌諱了。就像我不知道為什麼她一直抓住那個吸毒自殺案件不放,那背後究竟有多少玄機我都不敢去想。最近她沒有提這個事情了,但是我知道她絕對不會放棄,說不定,正在暗自收集更多的材料呢。我覺得,這個案子要是繼續盯下去的話,坑隻有越挖越深,越挖越大的,最後的結果,很可能不是查出真相,而是被不可預知的東西淹沒。不,應該說是吞噬。
“我想從家裏搬出來。”肖蒙接下來的話讓我一陣激動,我發現我是如此的猥瑣,我對她的理想和追求毫不關心,對她後麵的話卻是如此的興奮。她說:“我跟我老媽吵崩了,我再也不想和她一起住在那個用她的青春和尊嚴換來的別墅裏,她拿那個男人的錢給我買的車我也不要了。不管我最終要做什麼,我都要靠自己的能力來證明。”
我也顧不上去批評她這話有多天真了,因為她接下來的話更是讓我熱血沸騰。
“在我找到房子之前,我就先來你這裏住幾天。先說好了,你可不要打什麼歪主意。”肖蒙看見我臉上那種掩飾都掩飾不住的興奮,丟給我一個很大的白眼。
不就是睡沙發嗎?比較起來,這太不算問題了。幹脆,我進一步提出了一個很有建設性的建議,說:“要不這樣吧。反正你對我也是比較放心的,如果你一定要從家裏出來自己住,不如我們合租一個房子好了。房租開銷什麼,我們均攤。你看你要是一個人住,恐怕也不那麼安全,我們合租的話,我還可以給你做做飯什麼的。”其實我不介意自己出錢,但是她這麼講究獨立,這種方式可能會更容易讓她接受一些。
肖蒙看著我說:“要不要我鏡子給你?你看你的臉多猥瑣啊。哼,安全,跟你合租難道就安全嗎?”一分鍾之後,她又說:“這個建議似乎可以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