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輛中巴車,保守估計,每車20人,總共100人。而我們算上隨後趕到的秦煙他們兩個,也不過才16人。我不知道如果這些人如果真的要強行從警察手裏搶奪贓物,和那天國貿事件比起來,哪一種性質更惡劣一點。不過,由於這一帶居民很少,這個事件被報道出去的可能性是很低的。要不然的話,市裏的頭頭腦腦們估計又要抓狂了。
不容易啊,領導也不容易啊。
雪冰魂聽到我為這個事情感歎,真不知道是好笑還是好氣了。她握著自己的手腕,說:“你是真幽默呢,還是在這裏死繃啊。”
我嘿嘿一笑,問:“你的傷怎麼樣?”
雪冰魂看了看她的手腕說:“沒事,子彈穿出去了,也沒傷到手筋,小問題。”
果真如她所說的話,的確隻是個小問題。
狙擊手,機槍手已經就位,我們也在貨倉布置了火力點,再有5分鍾,第一批匪徒的3輛中巴車就該到了。林森告訴我,他已經帶隊出發。其實我在想,他不過是一個督察科的副科長,能帶多少人出來呢?天樹的庭審已經結束,這家夥身上有命案,而且主動的把他們火鳥的大案命案全部扛了下來,法庭一審判處他死刑,他當場就表示不會上訴。
小強那邊,還是沒有任何的行動。但是不代表天樹押送回監獄的路上還會這風平浪靜,直到他被執行死刑之前,各種可能都還存在。所以,全市的大部分警力,都還在押送路線的沿線保持著高度警戒的狀態。這些情況,一直負責監控的小二和李真淑都掌握得一清二楚。
“頭,他們離你們隻有3公裏了。”這是李真淑的最近一次播報。
“我們已經在路上,預計30分鍾以後到達。”這是林森的話。
16人對100人,我並不是很擔心。除非他們像猛虎幫那樣,全部都裝備火力強悍的武器。但是我的直覺告訴我,這不太可能。我的直覺一向好的不靈壞的靈,我希望這一次是例外。
很快的,3輛中巴車已經出現在我的視線裏。不需要望遠鏡,我的視線還是相當不錯的,而且,他們出現的路段視線比較好。這時候雨早就停了,就是天色有點陰沉。
中巴車已經開下了從外環大道到汽修廠這一帶的彎道,直線距離約800米,但是沿公路繞過來還有約1.5公裏。車速很快,車裏一片黑壓壓的人頭,看來每輛車裏還不隻20人。用望遠鏡,可以清楚的看到他們帶有各種型號的槍支,刀具。
停車場旁邊就是那個旅館,那裏麵也許還有些客人,至少也還有旅館的服務員經理等等。不過,從剛才槍響的第一下開始,那裏麵就沒有人冒出頭來。我本來很擔心那裏麵會不會還藏著匪徒,但是他們自己不出來,這時候我也不想分散兵力去排查。
王靖在貨倉裏找到一個擴音器,3輛中巴一開下彎道,他就拿著擴音器在喊:“前麵的小巴車聽著,現在警方已經接管了這個貨倉,任何人都不允許越過警戒線,否則後果自負。”他還真洋氣,明明是中巴車,要喊成小巴。
喊話也是沒用的,但是必須喊。
我們在距離貨倉400米的地方設置了一個簡易的路障,那就是第一道警戒線。打頭的中巴車氣勢洶洶的衝過來,根本沒把喊話和警戒線當回事。所以我也毫不猶豫的下令狙擊手開槍,目標是那輛中巴車的前輪。
“砰”的一聲,88式狙擊步槍的槍聲在陰鬱的天空下沉悶的蕩漾開來。幾乎是同時,中巴車的車身一偏,車頭傾斜著撞向路邊的水泥護欄,由於車速很快,車身帶著一個翻滾,側翻著滑行了很遠,最終橫在了路中央。
後麵的兩台車反應倒是挺快的,一看到前麵的車出事,立刻就是一個急刹,兩台車都斜著停在了路上。
雨天路滑,一定要注意控製車速,看來要請交警給他們好好的上上課了。
第一輛車翻滾並最終側翻,車上人員超載,死人是肯定了。不過,他們死於交通意外,和死於襲警被擊斃,所包含的意義是完全不同的。
那輛車裏還有人爬出來,爬出來也是鮮血淋漓,估計傷得夠嗆。
王靖繼續喊話:“嚴重警告,你們已經闖入了警方設置的警戒線。現在命令你們馬上退回去,如果繼續前進,警方將開槍射擊。”
我很想給楊平打個電話,勸他不要幹這麼瘋狂的事情。我絕對有把握堅守到林森的援兵到來。他的手下這樣幹罪名很大,大到不管他有什麼關係,都絕對擺不平這件事。而且這麼多少手下,我不信人人都會自己把罪名扛下來,死都不供出他。
但是現在楊平並不在場,他的手下,也似乎沒有認清形勢——這不是幫會之間的火拚,也不是道上黑吃黑的事件,我們是警察。
第二道警戒線距離貨倉300米,路邊有幾棟房屋,裏麵的住戶在此之前已經被我強製撤離,我不怕那些匪徒綁架人質來要挾我。
第一輛中巴車側翻之後,雖然裏麵有人爬出來,但是這一車人基本上算是廢了。一顆子彈就解決了20來個人,要怪也隻能怪他們太囂張。估計是聽說貨倉這裏最多隻有十多個警察,沒放在眼裏吧。我也見過幫會火拚,旁邊站了幾百個防暴警察,他們照樣敢衝。不過,他們大概不清楚,這兩種情況是截然不同的,防暴警察不會開槍,最多就是打些催淚彈,但是我會開槍,我也會下令我的隊員開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