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那個小女孩倒也上道,既然我拿錢認栽了,她倒也沒有得寸進尺。
我拿著一把花,挑選了其中的一枝拿給肖濛,說:“這頓飯虧大了,待會咱們也到公園賣花去,專挑那種比較偏僻的地方。要是男的不賣,我就弄把刀來,告訴他我也是跟風昊哥混的。”
肖濛噗嗤的一笑,說:“今天栽大了吧?是不是覺得特沒麵子?”
我說:“嗨,其實也沒什麼。我這個人,一向也不怎麼把麵子看得有什麼大不了的。”
肖濛說:“在我的記憶裏,你似乎不怎麼送花給我。印象最深的呢,第一次也是在這,那時候你花五塊錢買了三枝,鬆了一枝給我,說這樣劃算。這一次呢,你買了這麼多,還是隻送一枝給我,說是剩下的拿去賣了。我突然在想,這會不會是你一早就暗示過我,你的花從來就不打算隻送給我一個人的?”
我趕緊把剩下的花全部送給了肖濛,虧就虧吧,雖然兩百塊買這麼多花不如買點吃的喝的實在,但是現在可是個表明態度的關鍵時刻。
肖濛哼了一聲,把其餘那些花又給我推過來,說:“說了才給,沒意思。”
轉移話題,這種時候最重要的就是轉移話題,我問:“今天中興二號大廈發生爆炸,聽說了嗎?還有,國貿大廈一家財務公司的老板被人槍殺了。”
肖濛說:“是狙擊手幹的吧?”
我一下就愣了,她一向對具有轟動性效應的事情很敏感也很感興趣,為什麼這一次她看起來這麼平靜呢?狙擊手?一語中的,說得這麼專業,難道是她知道,或者有人告訴她什麼了?難道,真的是李莎回來了?
肖濛平靜的說:“我今天見到她了。”
我脫口而出:“李莎?”話一說出口我就後悔了,這根本就是腦殘,我怎麼能有這樣的反應呢?
肖濛笑了一下,說:“看吧,你的花,真的不是隻為我一個人準備的。”
我趕緊說:“不是,不過,現在的事情很複雜。你不知道,我整天腦子裏那根弦實在繃得太緊了。但是,那個死蜥蜴的案子,現在越來越清晰了。我想……”我看見肖濛靜靜的看著我,眼睛裏漲起了亮晶晶的透明的液體,我的話就說不下去了。當我發現肖濛聽到死蜥蜴這幾個字都沒有什麼明顯的反應的時候,我就覺得事情很嚴重了。
肖濛看著我問:“如果我也被什麼人帶走了,生死未卜,你是不是也會像失去了靈魂一樣心痛和難過?……你不用回答,我知道你會的。可是,不是隻有我一個人,你才會這樣,對吧?”
怎麼辦呢?怎麼辦呢?我腦子裏嗡嗡嗡的響著,裏麵一團漿糊,我本來也不是什麼牛逼到極點,就憑一身王八之氣,就能讓美女哭著喊著倒貼的那種無敵男豬,所以,麵對肖濛的詰問,我也不知道怎樣回答才好。
肖濛嘿嘿一笑,又問:“記不記得我曾經說過,如果她回來了,我願意讓她做小,我做大?”
難道說,她痛定思痛的結果,就是給我占這麼大的一個便宜?我靠,用膝蓋想這也不可能,我太了解肖濛了。她越是平靜,其實就越是不平靜。李莎真的回來了嗎?肖濛她又準備做出什麼決定呢?如果李莎回來,肖濛離開,對我來說,是不是也沒什麼大不了呢?不,我已經習慣了和肖濛在一起的生活,換成誰都不可能替代的。就算是李莎,就算是雪冰魂也不行。那麼,還有沒有別的解決方案呢?
李莎可能真的回來了,可是,我還沒有來得及高興,就麵臨著一個巨大的危機。一個對我來說可能是滅頂之災的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