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說,我的小隊裏也有問題嗎?我簡直有點杯弓蛇影的意思了。可是,這確實也是個很重要的問題。
但這個還不是眼前最重要的問題。我用眼神向李莎詢問的是,她是不是能肯定擊斃了對方的狙擊手。她搖頭絕不會是表示不明白我的意思,而是不能肯定是否將對方擊斃。這才是最關鍵的問題。
我讓王靖留下處理現場,帶上關飛、劉昊、陳默、孔維戈、範倫婷5個人,和李莎一道,朝剛才對方狙擊手潛伏的地點包抄過去。希望那個關鍵的狙擊手沒有死,最好是重傷倒地但是還能說話。今天出現的狙擊手至少是兩個人,到底是什麼人,這真的非常重要。當然,我向楚局彙報了我們的行動,隻有先向他老人家報備,我們才有更多的理由出現在洗馬社區的各個角落,也包括從重重圍來的警隊之中出去。
我還必須多一個準備,就是預防李莎的身份會被識破。
我們撲了個空,在一棟8層的居民樓頂樓,我們發現的,依然隻是一灘血跡。除此之外,還有一些彈殼。從技術上說,彈殼是可以查出所用的槍支來的,但是如果像我猜測的那樣,這個狙擊手是警隊的人,他再笨也不可能用警用裝備來做這件事情的。
這已經是第二次隻留下一灘血了,如果是同一個人,那我不得不說,他不但十分命大,而且在第一次中槍之後還能初任務,就非常變態了。因為一般來說,被狙擊步槍這種武器打中,輕則留下後遺症行動不便,重的就是殘廢。如果同一個人中了受了類似的兩次傷以後還能再一次出現,那我保證拜他為師,學一學到底怎樣這麼牛逼一次又一次神鬼莫測的活命的。
我讓陳默和孔維戈帶上彈殼歸隊,也許那家夥特別傻,真的用警械也不一定呢。雖然明知不可能,想一想也沒什麼關係吧。我們剩下的人以繼續搜索為由,乘了兩台車從警隊的大網中穿了出去,有證件,有楚局的指示,我們當然不會受到什麼阻撓。
兩台車,當然是我和李莎一台,關飛劉昊範倫婷一台。
好不容易身邊都沒什麼人了,李莎還是沒有跟我說什麼感性的話,而隻是說:“槍手有兩個,守橋的那個我可以確定就算當時不死,也絕對救不活了。居民樓上的那個我們當時對射,我比他先開槍,但是沒有把握集中要害。現在殺手沒有用狙擊用得這麼好的,除非是境外來的。”
我心裏歎了一口氣,隻能接著她的話說:“最近風聲很緊,境外的肯定沒有足夠的時間準備武器和熟悉地形。”
李莎說:“那就是出在你們警隊裏麵了。”
我說:“我一直就很懷疑。你應該還記得,那一次我們在雨山區小旅館外麵,也有狙擊手殺掉了幾個老外,那就應該是警隊裏的人做的。還有另外一次,我的小隊突襲楊平的貨倉,也是有狙擊手向我們開火。就算不是同一個人,也應該是受同一個人指揮的。”
我以為我提到雨山區的森林旅館,李莎一定會想起什麼來,但她隻是毫無反應的說:“槍手受了傷,正規的醫院肯定是不敢去的。如果打著剛才的戰鬥負傷的借口去,相信你們也很好查。”
我點了點頭,戰鬥的核心是我的小隊,後來接接手的雷霆小隊已經不可能再遭到狙擊手的攻擊。不去正規醫院,黑道上的醫院也可以讓小強幫忙查,但是小強出於他自己的利益,也未必就靠得住。
我很鬱悶,好不容易和李莎見麵了,她又走掉。這一次見麵,又是一點熟悉的溫馨的話都沒有。在這樣的時刻我還不能過多的去和她找感覺,唯一讓我心跳了一下的,是她在車上換衣服。沒有爬到後座,而就在我旁邊換的。其實也不是換衣服,她的警服裏麵本來就還穿著便衣。隻是在她整理衣領的時候我撇到了一眼白色的罩罩花邊而已。
“前麵下車。”李莎語氣依然很冷淡的說:“這身警服你自己處理好。還有,我會很快再和你聯係的。”這算是唯一的一個好消息吧。
李莎在路邊下了車,消失在人群裏。我就用對講機和後麵跟得很遠的關飛說:“放棄目標,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