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一點也不喜歡這種眼前的這種感受,我就覺得這一定是幻覺。
跟我來這一套,沒用的。
我很快就從那種其樂融融的狀態裏走了出來,也許就是一個瞬間,我會過頭,看到雪冰魂正朝我投來一瞥關切和警覺的眼神。我對她笑了一笑,指了指那個敗落的花蕊,後退了兩步,說:“搞不定,不能接近這玩意。有很強烈的麻醉效果,我充分的懷疑,不,我肯定這東西就是‘極樂淨土’的母本。這一次,晉老大不管怎麼樣都別想全身而退了。非法製造武器,窩藏罪犯,非法使用武力,種植毒品,這幾個罪名隨便一個,都夠槍斃他幾次了吧?丫的這一趟真是沒有白來。”
雪冰魂笑了笑,衝我點了點頭。不過我覺得她的笑容有點古怪,當我順著她的眼神看過去的時候,我看到離我們不遠的地方,又有兩朵花極其妖豔的綻放了。也依然是極度的絢爛,就像一個從遠古穿越而來的美人在你麵前美目顧盼,驚鴻一瞥,然後就像流星一般迅速的隕落。花瓣凋零在根係的培養槽裏麵,花粉則都被下麵掛著的金屬片收集起來了。
這個培養房裏本來是沒有風的,可是,因為我們的破牆而入,兩個都很巨大的空間冷暖兩種空氣的對流,使得這個房間裏出現了一陣輕微的風動。我看到一枚花瓣輕輕的從空中飛過,像是一滴眼淚,閃著令人心碎的光芒。
我可不是什麼詩人,不會為了這種人間極致的景象而感動流淚。我隻是隱隱覺得可能會有什麼不同尋常的事情發生。
所以,我幹了一件蠢事,我覺得不能讓這種被我認定是“極樂淨土”母本的植物繼續吐出那種具有麻醉作用的花粉來,就拿著手中的三棱刺,朝著最近的一根蔓藤根部掃去。三棱刺砍東西當然是不怎麼理想,但是我沒想到金屬跟植物的根莖碰撞的結果,竟然會是我的三棱刺上麵“哧”的一聲冒出一團青煙來。我幹淨把三棱刺收回來,看到上麵接觸到植物的一麵竟然變黑了,就像被強酸腐蝕了一樣。
好在,56式三棱刺的製作工藝相當的精良,雖然遭到腐蝕,卻並沒有因此而遭到損壞。
我覺得我們不能再在這裏呆下去了,說不準這種植物還是肉食性的,聞到我們的味兒就想宵夜什麼的。那些四處張揚著的根須,說不定會把我們卷進去吃了。我現在簡直覺得,培養槽裏的那種紅色液體就是鮮血,倒不一定是人血,可是誰他媽的見過用鮮血來培植的植物呢?
我從來沒有想過我會激怒一片植物,但是當我和雪冰魂快步的從這些蔓藤當中走過的時候,我覺得我身邊不時的傳來一種沉重的呼吸聲,好像有人生氣了蹲在一邊喘粗氣的那種感覺。而這種人,通常都會提著一塊板磚,趁你不注意的時候突然跳起來,一板磚就給你頭上扣下來了。
當我們快要走到蔓藤的盡頭的時候,我感覺到了一股風聲。絕對不誇張,是有一股風聲。我和小雪是互相掩護著的,我不用擔心身後,但是我抬起頭看了一眼。這一看就看到一個黑影向我撲了過來。
不是什麼變異人,也不是異形,這個世界沒那麼多稀奇古怪的東西。向我撲來的隻是一個人。又他媽的是一個穿黑衣服的人,我靠,這戲裏服裝是誰負責的,太水了吧?
這人手裏拿的是一把匕首,我覺得他從空中不知道那裏跳過來的時候速度似乎也並不是很快,可是,我就眨了一下眼睛,他的匕首就紮進我肩窩裏了。我痛得驚天地泣鬼神的大叫了一聲,手槍也掉在了地上。我覺得這一次我他媽的完了,他這一刀一定把我的某一根筋鬥紮斷了。我的手以後可能不好使了,他媽的就算不能再打手槍也不要緊,可是,會不會在摸我的莎莎的時候感覺有點遲鈍呢?
那一刻,我真是這麼想的。
可是,當時如果不是雪冰魂推了我一把,那一刀就直接從我天靈蓋上紮進去了。
當那把刀又在我的叫聲都還沒有結束的時候就從我肩膀裏抽出去的時候,我直接就痛昏死了過去。
可是,我另一隻手裏握著的三棱刺同樣也紮到了一個人的某個部位。
我昏過去並沒有多久,所以,當我睜開眼的時候,一切都還沒有結束,也沒有看到一片雪白的房間,外加兩個漂亮的護士。我還在現場,謝天謝地,我的三棱刺並沒有紮到小雪,它還留在那個穿黑衣服的人的小腿上。
為什麼會是小腿呢?因為他是個侏儒,他落下來紮我那一刀的時候,整個人就掛在了我身上。而現在,雪冰魂和他正在死命的纏鬥著。盡管他小腿上紮著一把三棱刺,可他看起來還打得小雪有點手忙腳亂的。
我靠,這太離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