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笑容從此在我的記憶裏定格了,變成了我內心深處一幅永遠不會褪色的油畫。
我們的身體漸漸的平息,那時候我們才發現我們緊緊的相擁著倒在地上,好像都已經死去了一樣。我不想說話,甚至也不想動。可我感覺到黎雅欠起身子,用手指在我的胸膛上寫字。
她在我的左胸上寫的是愛,在右胸上寫的是恨。
然後她說:“有愛有恨,師兄,我想這就是人生了吧。”
我不想說對不起,我也不配對她說這幾個字。但是,我卻忍不住說:“不走,可以嗎?”
黎雅就笑了,說:“不要太貪心,我對你說過的。這是我最後一次陪你出任務了,我已經交了辭職信,林頭也同意了。我找門路搞了個出國留學的機會,當然,你也不必問我去哪。我不知道是不是上輩子欠了你什麼,老天要讓你來做我命裏的魔星。我惹不起你,隻能躲得遠遠的。別的,我也不想說了。嗯,最後,如果我到了那邊還能遇見你,那就是你夠牛逼,那時候給你做小三小四我也隻好認了。”
她說最後這個話的時候明顯是以一種戲虐的語氣再說的。世界這麼大,不,其實她就在光陰市,我們完全不經意的偶遇的幾率都非常低,她這麼說,也是斷定不會再遇見我了。但是,我心裏卻忍不住動了一下,世界雖然很大,可有的時候也很小,如果老天真的那麼罩我,即便我現在連她準備去哪個國家都不知道,卻讓我一出去就能遇見她呢?
黎雅看著我的眼睛轉來轉去的,就笑著說:“如果你真有那個本事,那我說話算話。不過,任何通過查找得到的線索,都不作數。你也別在那裏算計了,大家都是吃警察這碗飯的,恕我直言,我比你還要專業得多。我不想讓你查,你是怎麼都查不到的。”
不要緊。當初肖濛說要是我能把李莎找回來,她就考慮分一半我給李莎的時候,我不是一樣的覺得渺茫和不可想象嗎?最後怎麼樣?李莎真的回來了,而肖濛也真的接受李莎了。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是絕對不可能的。
隻有一點,那就是黎雅說這是最後一次陪我出任務的時候,我的心裏悸動了一下。這該不會是什麼不祥的預兆吧?她去哪個國家都不要緊,可如果她去了另一個世界,我該怎麼找她呢?
黎雅不讓我再去想這些事情,她翻過身爬到了我身上,用她的山峰貼著我的胸膛,說,春宵苦短,我還要。
當我和黎雅衣裝整齊,臉上的表情也波瀾不驚的出現在隔壁大包的時候,裏麵已經癱了兩個了。而馬秋元和王靖兩個人則摟在一起唱兩隻蝴蝶。一屋子的酒,一屋子的杯盤狼藉。屋裏除了黎雅之外唯一的女生範倫婷倒是很清醒的坐在一邊,而且是很優雅的翹著細長的腿,但是她麵前的煙灰缸裏插的煙頭,估計也差不多有兩包了吧。
當然,並不是所有的人我都讓他們到這裏來放縱。我們隻是發現了一個很有用的線索,並不是已經破了案在這裏開慶功宴。
我答應了莊伽離隊調職去當一個悠閑自在的閑散警察,但是他也答應了我要幫我把這一次的案子辦好。盯梢和監聽,潛伏和跟蹤,就算是在這方麵有點天賦異稟的王靖,也比過老鬼級別的莊伽。他和善於化妝,有點武俠小說裏易容術以及會玩催眠的秦煙配合,現在,秦煙已經潛進了那個女同酒吧。
莊伽也對我說過,這是他當警察的最後一個任務。
而就算是這裏,也不是人人都可以喝癱的,王靖雖然在唱兩隻蝴蝶,可是我和黎雅進來的時候,他看我的眼神分明在告訴我,他現在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清醒。
山雨欲來風滿樓。
這個氣氛,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