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診斷，顧清雲確定了心中的猜測。
她看向床上憔悴的許玉球道：“小球？我待會兒要在你身上開個口子，你怕不怕？”
之前聽到黃珍一直‘球兒球兒’的稱呼床上這個少年，她想，叫她小球總是沒錯的吧。
許玉球似乎還挺喜歡顧清雲對自己的稱呼的，他衝顧清雲勉強撐起一個笑容，眼神懵懂的問道：“開一個口子，是為了把我肚子裏的壞東西拿出來嗎？”
顧清雲驚訝了一下，緊接著輕聲笑出來，“對，小球真聰明，這都被你知道了。”
“那我就不怕了，我肚子裏有壞東西，取出來我就不痛了。”
許玉球小臉兒堅強的說道。
看著他這幅故作堅強的小模樣，顧清雲都有些心疼了。
不過許玉球似乎比一般十五歲少年要更單純一點？
從他的說話方式裏，顧清雲便感覺出來了。
許玉球這邊沒問題，然而黃珍這邊倒是有問題了。
顧清雲之前讓她出去，她雖然心裏已經想聽話了，但還是忍不住想留下來多看兒子兩眼，結果就聽到了顧清雲跟兒子之間的對話。
顧清雲能給人開膛破肚治病的事情，她早有耳聞，也正是因為這點，她才想著賭一把，找顧清雲來給她的球兒看看。
但是現在真聽到顧清雲要在自己兒子身上開個口子，她還是擔心的不得了。
“這，清雲公主，這樣真的好嗎？非得開口子嗎？”
黃珍顫顫巍巍問道。
“令公子身上長了結石，具體是什麼原因長出來，現在還無從查起，我需要動手術，幫令公子將身體的結石取出來，現在結石還小，若是再不取，等到結石到了，到時候怕是會有生命危險。”
“結石？什麼是結石？”
黃珍聽的腦袋都發脹了，她覺得顧清雲說的那些話，她一個字都聽不懂。
“現在沒時間跟你解釋這麼多，你先出去吧。”顧清雲說著，已經將她的手術刀拿出來了。
這手術刀並不是她在醫坊那邊使用的手術刀，這一套是她專門放在公主府裏的。
那時候也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就是想著留一套在家裏備用，沒想到這還真的用上了。
“我不能留下來嗎？我保證，我絕對不會打擾，我從現在開始一句話都不說，好嗎？”黃珍苦苦哀求。
顧清雲看她那副孩子憂心萬分的模樣，突然想到顧母，心底一陣柔軟，她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留下來可以，但必須保持安靜，不要打擾我。”
“我會的，我會的。”黃珍著急說完，接著便捂住自己的嘴巴。
顧清雲沒再理會黃珍，之前兩個婢女被她趕出去，房間裏此刻隻剩下他們三人，卻特別安靜，黃珍被顧清雲命令安靜，許玉球不知是不是聽到了她的話，居然也安靜下來。
之前還哼哼唧喊著痛的，這會兒卻一聲不哼，痛的時候也隻是咬牙忍住。
多麼會隱忍的孩子啊。
顧清雲也沒打算讓他痛苦太久，她從箱子裏的拿出來一個陶瓷瓶，從瓶子裏倒出一顆丸子，喂到許玉球嘴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