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芸生病的事情自然也沒有告訴忠王,就是他知道了也不過是請醫問藥。
他這個人向來是置身事外,又沒有癢在他身上,自然不會多加理睬,也不會為柳若芸討個什麼公道。
夜色如水,郭隱心疼的撫摸著她的背。
原來如白色綢緞一般的肌膚,如今因為這剛起的紅點而有所損壞。
並不是嫌棄,而是心疼她。
“瞧見了?”柳若芸頗不舒服地反過身來。她就不想讓自己的男人看見自己身上不美的地方,說到底還是她內心的自尊心在作祟。
總是覺得如果自己不美了,就沒有男子會來愛她了。
“不知多少日才能消解,癢起來也難受,就當是我為你撓上片刻,也不過是舒緩罷了。你平日裏端莊示人,哪能忍受這騷癢。”離近了一些,用嘴吹了吹。
“不治也罷,郎中都說了,興許過幾天它自動也就好了,再看病情,再想有什麼法子。”她含糊的說了一句,卷著被子睡了下去。
他仔細一思索,想著她的姐妹不也是一位郎中,而且在京中極有口碑,想來亦是個藝術高超的女醫者,為何不求助於她呢?
“我聽說雲王妃醫術超群,不如明天到她的尋醫堂裏看看。”還是不忍心她多受苦的。
柳若雲唏噓了一聲,“我求她倒不如求己,我們倆雖是姐妹,可是關係已經僵成了那個模樣,她落井下石還來不及,又怎麼會幫我?”
摸索中,郭隱穿好衣物,趁夜回到了自己的住處,這裏不能久待。他雖是愛她更應當小心行事,才能算是為若芸著想。
明日四處奔波,看看有沒有治這種疾病的偏方,若是能尋到也好,去了她全身瘙癢之苦。
第二日郭隱為了柳若芸,開始四處問求醫問藥。可是人人都道這是無解的病,要慢慢忍受著,等著日子自動化解。
他也知道這也不是什麼極大的病,但是看著心愛的女人,因為背部的癢,包括臉上的紅點,變得畏畏縮縮,自己心裏就格外刺痛。
她為何不去到安寧侯府求助呢?若是和柳若曦關係不好,她那位伯母林菲菲醫術卻也是高超的,若是上門求助,依著兩家的關係,就算是從前有太多的不愉快,也應當是肯的。
約莫下午時候,柳若芸知道了這男子一個上午都為自己尋醫問藥,心中又酸又澀,不知道該說什麼。
隻想囑咐他莫要再奔波了,這天寒地凍,真是凍壞了身子自己又心疼,再說雖說再難受也能忍得的。
以一種命令的口吻,那種不容拒絕的態度。“你四處奔波,我不放心,你還是老老實實在忠王府吧。”
郭隱連連搖頭。“你若是和安寧侯府的人關係都不好,不如去找柳若煙,我人微言輕,估計人家都不知道我是哪號人物,故而也是請不動的,好賴你也是個王妃,自然會賣你一個麵子。”
“我去找她?”有一刻柳若芸都覺得自己耳朵是不是聽糊塗了。
這些人沒有一個能和自己好好相處的。
“她和甘霖走得很近,想必他們兩個應該是情人關係吧。”
甘霖確實是個大夫,有著小神醫的美名,想著應該是能夠治好的。可以不忍受這種騷癢,實在是天大的好事,柳若芸莫名有些心動了。
她雖然有些骨氣,也討厭柳若煙,但是覺得一個庶女還不敢對自己擺什麼架子。
亦是不敢對自己無禮,她處於上位者的態度一直低看著柳若煙。不過是偏房生出來的女兒家,這份麵子敢不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