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它!”

“是!娘娘!”

幾個丫鬟漸漸地包裹著靠近桌子,一點一點縮小了包圍圈。

荷甜聽見了自己的心跳聲:包圍圈已經越來越小了,如果再不跑,可真的要落入這個惡毒女人手裏了。

怎麼辦?

四步,三步,兩步……

還差一步。

荷甜咬咬牙,幾乎是在丫鬟們撲過來的一瞬間一躍而起,踩著其中一個的腦袋狠狠用力——

在一陣尖叫聲中,她跳上了窗台,深吸一口氣跳上了窗外的大樹!

房間裏嘈雜一片,有尖叫聲,也有桌子椅子被碰翻的聲音,還有那個柳妃氣急敗壞的嗬斥聲。

她回頭看了亂成一團的房間,咧著貓嘴笑了。

想不到貓兒的腿腳比人靈活那麼多呀。

難怪之前家裏的大咪小咪中咪可以每天打架從二樓跳下去毫發無傷~

可現在的問題是,接下去要去哪裏呢?

前麵不知路途,後麵有那個惡毒女人的追捕,她可以逃到哪裏去?

荷甜不敢多在樹上耽擱,稍稍歇息了片刻後她跳到了灌木叢裏,輕手輕腳地穿行著。

她不知道灌木叢通向哪裏,更加不知道這個月亮已經高升的時辰她可以躲到哪裏去。就這樣漫無目的地緩緩前行著,直到——

遠處有隱隱約約的聲音傳來。

這麼晚了,是誰會在王府裏鬧出這麼大動靜?

荷甜小心翼翼地接近那個聲音,輕手輕腳地撥開灌木前行。

……

不一會兒,她就接近了那個聲音。

當最後一撮灌木葉被撥開,她小心翼翼探出了貓兒腦袋去圍觀:

眼前是一片大湖,湖邊有一道白色的身影正在練劍。

月光如霜,白衣似雪。

白衣人的長發伴隨著如雪的衣衫飛揚。

行雲流水一樣。

這樣的人,這樣的劍,這樣的月光,美得讓人窒息。

武林高手嗎?

荷甜興奮地想發抖了:活的,活的誒!!

九陰真經!九陽神功!葵花寶典!

沒有吊鋼絲沒有借位鏡頭沒有武術替身沒有快進鏡頭,活的武林高手嗷嗷嗷~~

錚——

白衣人一劍刺出,劍風在空中發出一絲尖銳的聲音,所有的動作戛然而止。

好帥的收勢!

如果可能,她很想衝上去要簽名要合影,可現實是——

她是一隻貓。

更為慘烈的事實是,她在那個白衣武林高手停下手的時候發現了一個杯具餐具的事實——

這個武林高手,是那個“不舉”的喜歡被人圍觀裸身的王爺。

幻滅。 = =

“誰在那裏!”白衣變態王爺冷聲喝道。

荷甜屏息,猥瑣地裝作不在場:反正她現在又不是“人”,不必回答的,對吧,對吧?

“出來。”白衣變態的聲音越發凜冽。

荷甜癟癟嘴,切,出去才是白癡咧,好不容易才跑出來的。

白衣變態悶聲不響,卻把目光投向了灌木叢。

荷甜囧了,小腿開始顫抖。

托了貓眼的福,她可以清晰地看到那個變態臉上浮現的一絲冷笑,還有那讓人毛骨悚然的目光。

她開始很沒出息地打退堂鼓:

要不要……幹脆投降得了?

反正身體已經是神獸了,大不了回到起點嘛。

隻可惜,現實並不允許她多做考慮。

就在她打算走出灌木叢的一瞬間,腿上忽然傳來一陣劇痛!

十指連心,這是一種撕心裂肺的痛。她咬牙低下頭,赫然發現了腿上那一個精致的飛鏢。

“喵!”

痛、痛死了!

荷甜軟綿綿栽倒在了灌木叢裏,身下的灌木的刺紮進了身體裏,又添了幾重痛苦。

幾乎是一瞬間,她連呻。吟的力氣都沒有了。

曆衍!

腦海裏忽然劃過一個稱呼,也不知道是從哪個記憶深處挖出來的。

頓時,所有的聲音都停滯了,混亂的腦海裏隻剩下一個聲音在不斷低吟:

曆衍,曆衍……

門婆花鮮豔的色澤迷了眼睛,卻遮不住那個站在門婆花海中的身影。

你,是誰?

“雪……焰?”

曆衍不確定的呢喃了一句,眼神驟然轉深。

荷甜一句沒有力氣答應,腦海裏的意識越來越模糊。

最後的記憶,是那個白衣的變態一劍斬斷了灌木,不可置信地瞪著血泊裏的她。

她狠狠瞪著那個白衣變態王爺:如果這樣死了……老子做鬼都不放過你啊啊啊!

“雪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