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家大宅地下室的牢籠,黑暗潮濕,還有老鼠。
陸夏希手腳扣上鐵鏈,蜷縮在角落裏瑟瑟發抖。
霍北爻全身舒坦的躺坐在房間中央的靠椅上,從口袋裏掏出一包香煙,自從許箐依走了以後,抽煙的次數便越來越多,好像每一次胸口沉悶的時候,就會一根根猛吸。
他拿出一根叼在嘴裏,手下連忙幫他把火點上,一圈圈白霧蔓延在空氣裏,霍北爻抬眸,朝著手下點了點頭。
身旁站著的保鏢收到指示後,便朝著角落裏的陸夏希靠近:“說,當初將霍老太太推下樓的是哪隻手?”
陸夏希慌張的亂竄,身子往後挪動著,她拚命搖頭朝著霍北爻乞求著:“北爻,求求你,放過我,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霍北爻依舊低眸抽煙,甚至朝陸夏希看一眼的心情都沒有。
“回答我,哪隻手!”保鏢朝著哭鬧的陸夏希一陣怒吼,從地上拿起一把匕首。
“求求你,北爻,我這輩子為你做牛做馬,我求求你不要殺我!”陸夏希瘋了似的朝著霍北爻撲來,保鏢手裏的利刃嚇的陸夏希直打哆嗦。
“少在這裏胡攪蠻纏,你就告訴我是哪隻手!”保鏢一把按住陸夏希,執著的繼續逼問。
“我忘了,我不記得了,我都忘了,我當時也是一時心急,失手才將霍奶奶推下去的……”陸夏希被保鏢死死的按著,她像是瘋了似的拚命掙紮卻絲毫沒有辦法。
“不記得了?那就是兩隻手!”男人說罷,便拿著匕首狠狠的在陸夏希的手腕處狠狠一割。
“啊——”陸夏希痛的大叫出聲,整間房子裏回蕩著她的慘叫聲。
隔壁房間就關著陸夏希的親生爸媽,他們估計也聽得見自己女兒的哀嚎吧!
傷口深的見骨,血液瞬間隨著傷口不斷湧出,腥味散布在整個鼻腔。
“失血的感覺怎麼樣?”霍北爻倏然開口,微弱的燈光下,臉上的側影看起來格外的冷峻。
鮮紅的血液流在地上,一片暗紅。
許箐依被自己推向急救室給陸夏希輸血的模樣,倏然出現在自己腦中。
她搖頭抗拒,她倔強絕望,她痛不欲生。
霍北爻緊緊握著椅子的手把,心口難受的好像不抓住點什麼馬上就會倒下一樣。
他恨透了自己的後知後覺。
他恨透了自己被所有假象所蒙蔽。
他恨透了自己給了別人傷害許箐依的機會。
此刻,他覺得整個身子像是陷進了一個深淵,怎麼也走不出來,怎麼也邁不過這個坎。
時間是最狠的毒藥。
物是人非是這個世界上除了生離死別和無能為力以外最為痛苦的詞語。
保鏢又一刀割在陸夏希另外一隻手腕上,皮膚撕裂,血管割破的痛。
“霍北爻,就算……就算是我死了,許箐依也不能活過來了!”傷口已經麻痹,漸漸流失的血液,陸夏希的身子逐漸變得乏力,求饒不管用,她開始變得絕望。
“十三年前,你以為在那個小山坡上,救你的人是我嗎,那個人是許箐依啊!”陸夏希氣急敗壞,嘴角勾起一股駭人的笑意。
從一開始,霍北爻就愛錯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