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吉得了自家師尊的旨意,自然就騎著師尊的四不像,開始對著昆侖仙山過去,不然的話,光憑他的法術修為。
恐怕飛到昆侖山,西伯候不知道死了多久。
為了保險起見。
薑子牙特意將他的坐騎暫時讓武吉乘坐,更何況這是自己的徒弟,讓他去騎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武吉騎著四不像正對的昆侖山去。
薑子牙緊接著又再次指派幾個人,其中這些人,去請的不是他的那些師兄弟,反而是有心想要反紂王的人。
比如說之前被他們救走的崇黑虎。
這些人相繼出馬過後。
薑子牙的目光落在了西岐城侯府之中。
“但願侯爺可以撐過這段日子,不然的話,就怕西岐城存在不了多久,對麵的火力有些稍許強大。”
“不過,若是等我師兄他們來了,想必那些敵人自然不足為懼,與他們所有的手段在師兄麵前不過是土雞瓦狗罷了。”
薑子牙在心中暗自鼓勵自己一番。
隨即又去操練士兵以及各種防禦布陣,生怕讓他們打進了西岐城中,畢竟此城,是他們唯一的根據地了。
要是就這麼戰敗。
隻恐怕他有經天緯地之能,到後麵也是無能為力。
另外一方。
候府之內。
姬發現在作為姬昌最大的一個兒子,自然是站在他床頭日夜守護著他,不過西伯候,日夜想著自己的大兒子。
他不明白。
伯邑考為什麼會死?
按照他的周易來推算的話。
明明伯邑考會在自己被關押之後,才會率人去救自己,同時在那個時候會被蘇妲己勾引,隻不過誓死不從蘇妲己。
後麵又被紂王隨意的扯了一個借口,亂刀砍成了碎肉…
這些他可是推算過。
但實際上。
這些推算出來的事情,一樣都沒有發生過,甚至伯邑考,僅僅隻是過了接近一年而已。
就跌下山崖,摔死。
到現在都沒個全屍。
他越想越覺得這其中很是蹊蹺,不過蹊蹺歸蹊蹺,他也是去祭拜過自己的大兒子,那裏麵的屍骨無常。
而且根據他的推算,伯邑考確實是死了。
姬昌想到這裏,在聯合自己即將死亡,心中不由的閃過了一絲悔恨,不過這悔恨很快也被他給壓了下去。
之前便是有人與他所說。
將來他們西岐,一定可以推翻紂王。
而且長子必死無疑!
姬昌自然對於那人的神通手段,自然深信不疑,同時自己也投他學了幾手算卦之術。
如今天下第一神算的名頭還在他的頭上。
但是這天下第一的名頭,好像對外人來說並不頂用,而且他連自己兒子的命運都沒徹底的推算出來。
“難不成這就是上天帶給我的報應?”
姬昌腦海之中瞬間湧起了一個念頭。
口中瘋狂咳嗽,沒多久,他的床單便被染紅,外麵的人和太醫都想進來救他,姬昌卻到:“爾等沒有我的口諭,切不可進。”
“爹!”姬發自然不能坐視自己老爹的身體不管,說著便想要闖門而入。
“你要是不想氣死我的話,你就在外麵好好等著!”
姬昌的聲音顯得很是嚴厲,剛開始姬發還想推門,這動作在此刻瞬間就止了下來,看著周圍的一眾人,臉上寫滿了尷尬。
沒想到自己老爹狠起來連自己的麵子都不給。
不過不給就不給。
隻要自己老爹沒事就行。
作為西岐的實際掌管者與君主,他作為一個兒子,又作為一個臣子,自然不會忤逆自己的父親。
姬昌慢悠悠的從床上摸了起來。
在他枕頭邊擺放了三枚龜殼。
這便是原來的人遺留給他的,上可以算是天地各地,下可以算陰陽四方。
慢慢的將龜殼平鋪在自己的手上。
隨即便用盡全身力氣,把三個龜殼擺放在自己的眼前,唰的一聲,就聽幾聲清脆的聲響。
幾個龜殼叮叮當當的撞在了床鋪上。
外麵聽著這熟悉的龜殼落地聲,幾個姬家兄弟忍不住的長歎口氣。
“這人越老越能折騰,要是在這個時候,連忙請大夫給喂幾碗粥,身體上來了,自然不會如此這般。”
“誰說不是?隻可惜我們拗不過他的旨意。”
外麵眾人還在慢慢討論。
姬昌眼睛落在這三枚龜殼之上,忍不住的瞪大雙眼,隨後嘴中發出一聲長歎,似乎在悲歎,又似乎在惋惜。
與此同時。
遠在岐山不遠處的一處山上。
一位身穿白衣白袍的修士,正在側目遠眺。
他似乎感覺到了天地之中有一股力量正在明明的注視自己,不禁淡然一笑:“都這種時候了,還想探知我的生死嗎?”
“也罷,看你壽元將近,如今卻是了你一樁心願,以免你這個號稱天下第一神算,卻是在算計自己兒子的時候栽了跟頭。”
紫薇上仙的聲音顯得很是輕鬆。
似乎對之前的事情都絲毫不在意。
畢竟。
他已經脫胎換骨。
已經不是原來的伯邑考。
自從被狸貓換太子之後,他已經擺脫了凡人之軀,同時躲過了一場生死大劫的算計。
至於原來的名字,自然不可再用。
拜了師過後。
他的修行在氣運的加持之下,速度可謂是一日千裏,如今又在這岐山找了一個好地方。
每日朝采晨露,夕采月華,現在一身修為,也堪堪的達到太乙境界。
姬昌正在長歎。
這卦。
他解不開。
和之前占卜一個結果。
那就是沒有結果。
按理來說。
他每算的卦,凡事從天地大道還是小打小鬧,都有結果,隻是在於這個結果,能不能自己親口說出來。
畢竟天地大道的結果他能算出來,但說不出來,那種小打小鬧的結果,他也能說出來,他也能算出來。
但是關於自己的兒子。
說不出來也算不出來。
一股極為難受的心情就堵在他的胸口。
也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隻能坐在床上長歎,本來就已經咳了口血,現在臉色更是蒼白無力,晃動著手指想撫摸著這三枚龜殼。
如今這龜殼已經跟了他接近五十年,已經連續數十次算卦,從未中過,這些結果都是與自己的兒子有關。
“伯邑考,你究竟死還是沒死?”
“你真的是想要知道是死還是沒死?”
一道反問。
瞬間在他的房間內回蕩。
外麵姬發等幾人還在討論著自家老爹的事情,完全不清楚,也不知道裏麵發生了什麼事。
畢竟他們知道。
自己的老爹還能再撐上一些日子。
絕不會就這麼輕易的歇菜。
他們現在所討論的,隻不過是在討論他們老爹的心病,畢竟伯邑考那年落下山崖,真的是讓人措手不及。
外麵的人也絲毫沒有意識到,房間內已經被人悄咪咪的布上了陣法。
紫薇上仙慢慢的踩著一把仙劍飄落。
姬昌看著這毫不認識的人,不由得眉頭微皺:“你是何人?為何會出現在我侯府之內?”
紫薇上仙忍不住哈哈一笑:“此地雖為你所居之地,但亦是我所居之地,此番詢問,豈不可笑?”
“你…你是?”
姬昌忍不住的瞪大雙眼,剛開始還是一副病怏怏的模樣,現在整個人如同回光返照一樣。
瞬間便從床上跳了起來。
紫薇上仙全身的氣息流轉不斷,那是一股極為強悍的仙人之力,所爆發出來的力量,可是尋常人都為之奈何不了。
剛開始還是萬分激動的西伯候。
可是察覺到他身上的這股力量,忍不住的微微皺了皺眉:“不,你不是,他不過是一個凡人罷了,身上怎可能會有如此雄厚的氣息?”
“更何況你和他所表現出來的模樣一點也不像,說吧,究竟是何人派你所來,是想要刺殺我,還是想要來探我的虛實?”
姬昌作為一個老陰謀家,他對自己的生死基本上已經看淡,但是這並不代表他的心病就這麼可以解掉。
紫薇上仙見著他還是這般老陰陽師的作為,忍不住的朝他笑笑:“這麼多年來,你的虛偽的性子還是沒有改變,看來你是不見到我,真正的相貌都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