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靜隨便找了個客棧,訂了他們家最好的房間,沒辦法,上官靜就算是離家出走也要對自己最好。
客棧的三樓上,小二幫她打好了水就退了出去,上官靜試了試水溫,剛要脫衣服洗澡,就看見小狐狸抬著頭,呆萌呆萌的望著她,上官靜立刻拿了個外衫將楚君熙從頭裹到了腳,讓他動都動不了,更別說偷窺了。
上官靜安心的在浴桶裏洗著,思緒也漸漸飄忽了起來,她這一離家出走也不知道是對是錯,說起來,這次她將張演的打擊的可真是徹底,他估計是要恨死自己了,但誰讓他有個那樣的哥呢,是他哥讓她不要慫的。
上官靜雙手托住後腦,明天去別地兒找找安慰吧,哼,讓他們誰都找不著她。
她就任性了,傲嬌了。
上官靜換上了一身純白的女裝,及腰的長發鬆鬆的垂在身後,她身材玲瓏有致,膚若凝脂,麵若桃花,若是,若是沒有那道疤,就完美了…
她戴上了銀色的麵具,正準備把小狐狸放出來,卻聽見隔壁一陣刀劍相接的聲音,上官靜立刻將耳朵貼緊著牆麵…
“師叔,求你清醒一點,我是林沂啊。”男子喑啞著的聲音從對麵傳來。
“林沂是誰?我又是誰?”這是一個暴躁的中年人的聲音。
刀劍亂舞的聲音繼續著,鏗鏘有力,直衝耳膜,上官靜皺了皺眉,林沂,不就是那個天醫閣的大弟子麼,還有什麼師叔,難道是那次風無涯讓她救的那位?
她記得那個人好像是個差不多四十歲的植物人,她給他寫了個方子,然後又給他弄了一套針灸的治療方案,就憑此拿到了蕭貴妃的玉牌。
沒想到才一段日子不見,這人已經好了,植物人有那麼容易好嗎?
聽林沂緊張的聲音,難道是出了什麼叉子?
上官靜正想著,她覆著的牆麵忽然裂了一條縫,上官靜立刻向旁邊閃去,那脆弱的牆壁瞬間崩塌,一個人影從隔壁被拍了進來…
那個人捂著胸膛,身體劇烈顫抖著,忍不住又吐了一口鮮血,等塵沙差不多消散的的時候,上官靜才認了出來,被打的重傷的人就是林沂,她還曾打算冒充他弟弟來著。
林沂一眼就認出了她,他看她依然緊緊靠著牆壁,一動不動,忍不住道,“靜姑娘快走,這裏危險。”
上官靜卻沒有回答他,因為他那個師叔已經氣勢洶洶的站在了她的麵前,秉著不惹事的原則,上官靜賠著笑,“內個,我隻是路過。”
上官靜靠著牆,小步小步的向一旁退去,可還沒走幾步,衣領卻被人給提了起來,上官靜立刻炸毛了,“你放手,我又跟你沒愁沒怨!”
“你是誰?我又是誰?不,她沒死,你們都騙我!”林沂他師叔好像瘋了一樣嘶吼著,連帶著上官靜也被甩了出去,不過上官靜手腳比較靈活,剛擦到地麵就穩穩的站了起來。
上官靜緊張的看著這個危險人物開始砸房間裏一切能砸的東西,劈裏啪啦的一陣聲響,屋子裏的灰塵又飄蕩了起來,上官靜摸索到了林沂的身邊,一把將他架起。
林沂虛弱的靠在她的肩頭,“姑娘不必救我,會連累…”
林沂還沒說完就又嘔了一大口鮮血,上官靜粗略估算了下他的出血量。
嗯,這時候的林沂,應該是快休克了。
果然,林沂的呼吸越來越急促了起來,意識也漸漸模糊了起來,一切都在上官靜的預料中發展著。
上官靜趕緊又把他放下,並且一巴掌拍了上去,“別死,你還能再搶救一下。”
林沂朦朦朧朧的睜開了眼睛,卻隻能看到一個模糊的白色人影,“靜姑娘,是你嗎?沒想到我臨死前見的人居然是你。”
“靠,什麼叫居然是我,是我的話,那才是你最大的榮幸!”上官靜拚命的給他紮著針,但由於灰塵太大,怎麼也看不清,針怎麼都紮不上去,急得上官靜滿頭大汗。
林沂忽然慘白一笑,眼神又開始飄忽了起來,這個女人,“是我的榮幸…”
上官靜又狠狠地給了他一巴掌,“給我保持清醒,你死了,林軒怎麼辦?他可是你親弟弟,你就不想見他嗎?”
劇烈的痛意不停的侵蝕著他的生命,可林軒這個名字卻好像有種魔力,讓他瞬間擁有了力氣。
此時的上官靜也終於插上了針,被她用胸膛暖的溫熱的血液緩緩的順著針管流進了林沂的體內。
她終於鬆了口氣,現在林沂算是穩住了,就剩下那個師叔了。
上官靜一轉頭,就發覺那家夥正在她身後定定的站著,那架勢,是要將她扔出去的節奏,上官靜情急之下,甩出去了一張定身符,嘴裏胡亂的念叨著,“定!”
就在林沂師叔即將抓到她的那一刻,他的身體突然僵硬了,緊接著,一把長劍穿透了他的胸膛。
鮮紅的血液從他的傷口噴出,上官靜沒能幸免,被噴了一臉血。
上官靜怔怔的順著劍尖看了過去,是被她的外衫半包裹著的絕色少年楚君熙,外衫鬆鬆垮垮的搭在他的身上,他鬆開了長劍,立刻推開了那人,將渾身戰栗的上官靜擁入懷中,他小聲呢喃著,“姐姐,別怕,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