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怕他。”上官靜歎了口氣,“有你在我身邊,我不怕…”
楚君熙緊緊的抱著她,好像要將她融進骨血裏一樣,他喘著粗氣,聲音顫抖著,“姐姐,可是我好怕,我怕我一不留神,你就再次離我而去了,不要再離開我了,好嗎?”
上官靜低垂著眸子,心裏仍有餘悸,“我…不會再離開你了。”
上官靜怕了拍他的肩膀,“你知道我為什麼不直接跟他對著幹嗎?”
楚君熙搖了搖頭。
“他是天醫閣指定要救的人,身份自然不低,林沂在他麵前都要叫一聲師叔,而他曾經也是我的病人,況且他現在腦子不太正常,我不能一時衝動就把他殺了,萬一天醫閣找我麻煩,事兒可就大了,所以我不能讓他死,你明白嗎?”
楚君熙點了點頭,然後又接著搖了搖腦袋,“可是姐姐,他明明想殺你。”
上官靜歎了口氣,“世界上想讓我死的人多了去了,我這不還沒死麼。”
她不僅不會死,還要做他們心目中最浪蕩的人生來客。
楚君熙撇向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那人,姐姐的意思是,不讓他隨便殺人麼。
上官靜立刻將林沂師叔翻了過來,大致檢查了下,還沒死透。
大概也能搶救一下。
……
上官靜為這兩人療傷,折騰了一夜…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射進來的時候,林沂皺了皺眉,緩緩的的睜開了沉重的眼皮…
上官靜又換回了那一套黑袍人的形象,因為昨晚那身白衣已經沾滿了血跡,已經永遠下線了。
她在一旁啃著麵包,微笑道,“你醒啦?”
“嗯”林沂艱難的坐了起來,緊張道,“我師叔呢,他在哪?”
上官靜指了指另外一張床上,明明睜著眼睛,卻怎麼也動不了的中年男人,“放心,他現在沒事了,但是防止他再砸東西,我不得不將他捆起來。”
她將他捆的全身上下隻露了一個頭,還用抹布堵住了他的嘴,甚至還給他貼了三張定身符,折騰了一晚上,現在她的世界終於清淨了。
“謝謝你救了我。”林沂歎了口氣,“靜姑娘,我替師叔向你道歉,昨晚…”
上官靜立刻打斷了他,“沒事,我根本沒放在心上。”
林沂蒼白著臉頰,又咳了幾聲,“師叔這些年過得很不好,昨天他孤身一人從天醫閣跑了出來,其實是受了刺激,因為一個人…”
上官靜看他臉色不好,又替他把了把脈,“你還是別說了,先休息一會兒,我已經通知天醫閣的人來了。”
得趕緊將這兩位送走,昨晚鬧那麼大的動靜,上官靜覺得自己可能要暴露了。
林沂注視著她,他真的沒想到,竟然是她救了自己,他忽然撇過了臉,“靜姑娘,不知道你對天醫閣有沒有什麼想法。”
上官靜愣了一下,難道他還想讓她進天醫閣?
她好像沒聽懂一樣,“我沒什麼想法啊,你還是先休息吧。”
上官靜為他掖了掖被子,林沂試圖繼續說服她,“靜…”
她立刻將手指放到了自己的嘴角,做了一個噓聲的動作,表情似是虛幻又有些神秘,讓人莫名的覺得,麵前的她很可能在下一秒就會消失不見。
忽然,她調皮一笑,“這間客棧裏被毀掉的財務一共三百兩,這些賬單就交給你啦。”
還沒等他回答,上官靜就微笑著退出了房間,小樣,這個鍋,她才不背。
過道裏,楚君熙正淡笑著看著她,她一出來便被他圈在了懷裏。
他輕輕的挑起她下巴,“娘子,我吃醋了。”
上官靜立刻辯解,“我跟他是清白的,白的跟白開水一樣。”
“不是這個。”楚君熙低頭親了親她的嘴角,複而抬起頭,表情卻忽然變得憂鬱起來,“昨晚你照顧了他一夜,沒有陪我…”
額,那種情況下,她怎麼抽的出身去陪他!
上官靜撫了撫他的脊背,安慰道,“乖…”
可這時,她突然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上官靜的眼睛瞬間瞪的老大,張演,張演,張演!
怎麼會在這碰到他?
真要命!
此刻的她正在三樓的走廊裏,張演在一樓,她正和楚君熙摟摟抱抱,而他卻在樓下死死的看著她,那眼裏的恨意,仿佛要將她徹底吞噬。
楚君熙順著她的視線望去,果然,是那個情敵呢,他對著張演,挑釁一笑,那神情仿佛充滿了嘲笑,看吧,你是永遠得不到她的,她隻能是他的。
上官靜迅速拽住了楚君熙手,向樓梯口走去,“我們走。”
楚君熙卻穩穩的站在原地,沒有絲毫波動,他好奇道,“娘子,為什麼突然要走,是遇見了什麼人嗎?”
他用力將她拽進懷裏,低頭吻上了她的唇,既然要演戲,他就陪她把戲演完,狠狠地打擊張演,讓他永遠都不要再覬覦他的姐姐。
上官靜狠狠地掙紮著,可楚君熙卻力氣大的驚人,她被他死死的壓製住。
這個男人,就是她的bug,她所有的掙紮,在旁人眼裏,都成了一種特殊的調情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