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胡老的講述,吳阿秀想起剛才怪物抱頭痛苦慘叫的樣子,才知道怪物是在克製自己。不然吳阿秀早就被怪物攻擊了。
得知了此事,吳阿秀露出一副複雜的神色,最終搖了搖頭,輕歎道:“他也是一個可憐的人,究竟是因為什麼使他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過了一段時間,人們才停止毆打,眾人都將棍棒扔到地上,害怕沾到怪物身上的毒。
吳阿秀跟著眾人向著山下走去,他回頭看了怪物一眼,發現怪物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
風吹落葉,掩蓋不住那一抹孤獨的蒼涼。
時間一點一滴流走,夕陽西下,此時已經到了傍晚。
他就這樣躺在林子裏,任憑樹葉掩埋他的身體。
在這一刻,時間顯得很漫長,似乎是過了很久很久,那天邊的月兒才鑽出了雲層,在群星閃耀的夜裏獨樹一幟。
月光似水,灑向大地,溫柔了人間。
那孤獨的腐朽屍骨,已是無法享受這柔美月色。
月色溫婉如水,卻也是可惜了這大好景致。畢竟,這傷,已徹骨,縱使月色也難以修複,白白苦了這滿麵秋月。
到了深夜,他終究還是動了。
慢慢的從地上爬起,在夜色下顯得是如此的孤獨。
他抬頭凝望著夜空,發出一聲低吼,似乎在與蒼天對峙,他不服輸,他要讓蒼天看到,他依然可以挺起胸膛站在這裏。
“我的命運,憑什麼由你做主?”他的嗓子裏發出一聲低吼,他的倔強,他的堅強,在這一刻顯露無遺。
“我不會就這麼輕易的倒下,因為我是寧哲,有著寧折不彎的性格!”
寧哲染了疫毒,變成現在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又在神誌不清的時候來到眼前這個陌生的世界。
月色下,他低著頭看著自己身上的白骨與腐肉,他的視線有些模糊,勉勉強強能看清眼前的事物。有的時候甚至感受不到身體上撕裂般的疼痛,但是他的嗅覺與聽覺卻特別的敏感。
他對鮮血也特別敏感,遇到人或者動物,他總是有飲血的衝動。他不想變成一位嗜血的怪物,所以竭盡全力的克製自己,讓自己時刻都保持冷靜。
但無奈的是,他有過精神模糊的一段時間,在那段時間裏他傷害了很多無辜的人。所以才引起村民們的暴打。
遊蕩在樹林中,就像一隻行屍走肉,漫無目的,不知方向。
就在寧哲迷茫之時,忽然聽到附近傳來一陣輕盈的腳步聲。
“師傅,我們從冰原走到中原,已經走了六十多天,究竟要去哪裏啊?”這是一個很清脆的小女孩兒說話的聲音。
寧哲停下腳步,躲在了一顆大樹的後麵。片刻後,他看到一位白衣女子帶著一個小姑娘穿過這片樹林,向著前方慢慢走去。
“這麼晚了,怎麼會有人在這樹林裏漫步?”寧哲情不自禁的嘀咕了一聲,但是他卻發不出正常人的聲音,一旦張開嘴就發出猶如野獸般的低吼。
白衣女子也很機敏,她聽到了寧哲發出的吼聲,並轉過身立即鎖住方向,身體輕輕飄起,卻快如風似的迅速飛到寧哲麵前。
那個小女孩兒也跟著白衣女子跑了過來,當小女孩兒看清寧哲的麵目時,嚇得大叫一聲,兩個大眼睛瞪得溜圓。
“月兒,回到師傅身邊來!”
原來,這白衣女子便是南極仙宮的宮主冰清,小女孩兒就是她的徒弟月兒。
月兒躲到師傅的身後,冰清麵對著寧哲,她皺了一下眉頭,疑問道:“你身上的毒氣很重,你的肉已經腐爛到這個地步了,為何還能夠活下來?”
寧哲見冰清如此淡定自若的看著自己,就知道她不是一個普通人。
“嗷~”
寧哲張開嘴,卻說不出話來,隻能發出吼聲。
冰清好奇的看著寧哲,露出一副疑惑的樣子,輕輕的說道:“真是奇怪,我從沒有聽說過像你這樣的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