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芷沫不想再遇見秦牧,又不想被人發現她和唐禹辰的關係,一顆心七上八下忐忑無比。
站在紫竹軒大門口反複張望,她從來沒有像現在這一刻,這麼期待唐禹辰的出現。
十分鍾過去,蘇芷沫已經不耐煩。剛想要給他打電話說自己先回去了,唐禹辰那輛紅色的蘭博基尼緩緩開了過來。
以前蘇芷沫總是嘲笑他,一個大男人開這麼騷氣的顏色,可現在看見這搶眼的紅簡直如蒙大赦一般。
幾乎是想也沒想的,一陣風樣跳上了車。
因為太急切,而略過了唐禹辰眼底裏掃過的一絲驚訝。
更沒有看到,秦牧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在她裙擺飄過的痕跡裏,兩雙眸子彼此都藏了深沉和陰鬱。
秦牧站在原地沒有動,眼睜睜看著蘇芷沫跳上那輛車,車子載著她迅速駛離。
嘴上說一百句,不如親眼看上一次。那輛車的豪華,他自然是明白的。
有什麼情緒在心底裏翻湧不息,秦牧的臉上漸漸覆上了一層冰霜。
蘇芷沫和唐禹辰通電話的時候,一心隻想著趕快逃離。然而坐在了車子上後,才覺得似乎氣氛很是奇怪,讓她渾身不舒服。
以為是自己做賊心虛的緣故,又怕在唐禹辰會樓出什麼端倪來,索性任由這奇怪的氣氛蔓延。一雙眼隻對著窗外,看著燈火闌珊在眼前不住倒退。
一如她回不去的曾經。
紙醉金迷的夜晚,大城市的喧囂繁華,霓虹燈閃爍的世界,讓人沉醉讓人沉淪。多少人困在原地,多少人愛得滿身傷痕。
唐禹辰冷漠的臉上沒有半分情緒,淡漠得如一張白紙一般。即使他平時就是淡漠的,然而在蘇芷沫麵前,他總是會不經意的流露出一絲溫柔來。
蘇芷沫心虛而不去看他,唐禹辰心中也滿腹心事,無暇去摸蘇芷沫的心思。
如果沒有記錯,剛才他偶然路過時看見的那個裙擺,就是蘇芷沫身上的這條。
驚鴻一瞥,竟還能抓到她和別的男人擁吻。
唐禹辰默默的踩下油門,手指也不自覺的抓緊方向盤。
就這麼等不急嗎?這個女人,就這麼急切,在還沒有離婚之時便找好了下家,就等著和別人卿卿我我嗎?
“不是說和牧陽珠寶的洽談璀璨的事情嗎,怎麼這麼早就走了?”唐禹辰的聲音平靜得近乎冰冷,冰冷得讓人聽不出這句話下的暗潮湧動。
“嗯,有些不舒服呢。”蘇芷沫收回看向窗外的視線,剛剛那一句回答是出於身體的自然反應。這些年來,應付唐禹辰已經成為了習慣,即便是心不在焉的狀態,也能對他的話對答如流。
此刻正巧是紅燈,唐禹辰停了車看向蘇芷沫,一雙眼深邃得讓蘇芷沫有些毛骨悚然。
明明他什麼都沒有做,什麼都沒有說,就這麼平靜的看著她,可是,就是讓蘇芷沫沒來由的心中升起恐懼感來。
“阿辰,你這麼看著我,我會愛上你的哦。”唇角扯開一個弧度來,撒嬌的對唐禹辰這樣說。
他們兩個之間早在最開始的時候就說好,唐禹辰可以給她錢,給她父親治病,給她一切的錦衣玉食,唯獨不能給她愛。
蘇芷沫也讚同,隻有夫妻之名沒有夫妻之實的做法。
所以兩人之間除了肉體上的索取和物質上的需索外,當真是一對合格的“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