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了。”
“我來了。”
這是一個小小的亭子,麵朝湖泊,天空中,下著綿綿的細雨。
一個身穿白衣,麵目清秀的年輕男子,端坐在亭子中,他手裏拿著一根魚竿。
“怎麼樣,喜歡嗎?”
他頭也不回的問著。
秋澤緩緩站了起來,抹去眼角殘留的淚痕。
“喜歡,也......不喜歡。”
“嗯,我知道,那種撕心裂肺的痛苦,誰也不想再嚐試一遍。”
秋澤挨著男子,坐了下來。
魚竿動了動,男子手一揚,一條鮮活的魚兒,便被他釣了起來,男子伸手抓住了魚,笑了笑,魚光華一閃,不見蹤影,男子把魚線又放回了水裏。
“你這樣做,有意義嗎?”
“沒有,但這是我唯一能做的事情,兩千年了......我隻記得生前最喜歡的,便是釣魚了。”
“你在這裏釣了兩千年的魚?”
男子苦笑一聲:“不然我還能做什麼?”
秋澤沉默了。
不多時,又是一條魚上鉤,再次化作光華。
“你可以不釣魚的,釣蝦吧。”
“釣蝦?不錯的主意。”
魚竿一揮,一隻大蝦上鉤了。
秋澤:“......”
“我叫言文,你呢?”
“秋澤。”
“你知道我是誰嗎?”
“知道。”
言文點點頭,他似乎對釣魚失去了興趣,手輕輕揮了揮。
亭子不見了,湖泊不見了,魚竿,也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間小小的木屋,微風吹過,木屋旁的竹林隨風搖晃起來,細碎的陽光,通過窗戶照進了屋子裏。
兩人坐在椅子上,中間隔著一張木桌。
言文拿起桌上的酒壺,給秋澤倒了杯酒。
“這酒名叫往昔。”
秋澤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味道怎麼樣?”
“說實話嗎?”
“嗯,說實話。”
“沒有味道。”
言文笑道:“你是個無趣的人。”
“那你呢?”秋澤反問:“窺探別人的內心,刺痛別人的心扉,難道,這是一件有趣的事情嗎?而你,又是個有趣的人嗎?”
言文攤攤手:“無趣,但如果換作是你在這裏呆了兩千年,你也會情不自禁去看那些你所不知道的事情的。”
秋澤點了點頭:“如果是我,我也會那麼做的。”
“我太孤獨了。”
“為什麼選我?”
言文指了指自己的額頭:“因為你會動腦子。”
“哦?這算是一種考驗嗎?”
“算是吧。”
“嗬,太倉促了吧?才考驗了兩天,我就完成了考驗?”
言文尷尬的笑了笑:“要是再考驗幾天,你們走了我怎麼辦?我等不到下次了。”
秋澤也笑了,他端起酒杯,一口把酒喝了下去,雖然沒有什麼味道。
言文道:“這些都是我變出來的,沒有實質,抱歉,我變不出真的來。”
“無妨。”
“你怎麼知道,我單單選中了你?”
秋澤笑道:“這兩天,我把深淵裏的一切都記在了腦中,我記得,地麵上,是沒有葉子的......那首詩,是你作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