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武台中,陸陸續續又有幾十個弟子朝著秋澤的方向跪下,絕大部分則在猶豫,他們大多數人都知道自己的山門和翎愁穀不合,而自己的師父也沒有跪下的意思,因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在觀望場中的變化。
在天上飛著的十幾個冰脈弟子落了下來,齊齊跪在秋澤麵前。
猴老鬼和道塵真人幾個人對視一眼,然後把目光轉向了無辰子。
他們都是無辰子的人,在等無辰子的一個態度,隻要無辰子跪下,他們立刻就會跪下,但如果無辰子不跪,他們也不能跪。
除了冰脈和淩寒峰的弟子之外,還有上百個其餘峰穀的弟子跪下了,但很快就被身邊的弟子給拉了起來。
無辰子憤怒的望著眼前的一切,他當選掌門的時候,上千號人中,沒有一個跪下的!這種強烈的落差讓他的心裏變得很不平衡!
‘三百年前,清乙橫空出世,奪走了我的位置,現在這個乳臭未幹的臭小子也要奪去我的位置嗎?’
無辰子的心裏在翻江倒海!
跪了半天,寒予真人見隻有冰脈弟子和自己門下的弟子跪下,哼了一聲,喝道:“齊雲觀門規有雲,所有齊雲觀的同門都要對持有掌門信物和墨羽鶴的掌門行跪拜禮,無辰子、道塵、猴老鬼,你們幾人,莫不是要觸犯門規嗎?”
為首的冰脈弟子站了起來,他身後的十幾個師弟也站了起來,全部拿出武器,對著猴老鬼等人殺氣騰騰,如果這幾人還不跪下,他們就會出手維護門規了。
猴老鬼、青鬆道長和蒼雲道人是齊雲觀的山門,對這條門規自然是清楚的,聽到寒予真人的話,嚇得心中一驚,又被冰脈弟子的殺氣震懾,膝蓋軟了下來,準備跪倒在地。
“哼!什麼時候噬生門的奸細也能當齊雲觀的掌門了?簡直滑天下之大稽!我看誰敢跪下!難道跪下的人,都是噬生門的奸細麼?”
就在幾個冰脈弟子準備動手時,無辰子適時的喝了一聲,猴老鬼等人又停下了動作,互相對視一眼,半跪不跪,極為可笑。
冰脈的弟子們也停在了原地,不知該如何是好。
秋澤雖然有墨羽鶴和掌門信物,但他的身上畢竟有黑氣,這是噬生門的象征,如果他們真的認了秋澤做掌門,站在正邪的立場上是說不過去的。
沒人注意到事件的主角秋澤,秋澤拿著玉璽呆在原地,他心中震驚,沒想到那老者隨手丟給自己的玉璽竟然就是齊雲觀消失多年的掌門信物。
能闖上南寒山,並且熟悉南寒山地形,還知道翎愁穀竹林中的巨石,清楚劍塚的明哨暗哨,甚至明白戾氣的作用和吸收方法,並且持有齊雲觀的掌門信物。
這個老者的身份呼之欲出,秋澤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五年前教會自己掌心火,五年後給了自己戾氣,老者雖然沒有跟秋澤說過自己的名字,但秋澤已經知道了,他就是齊雲觀的傳奇:清乙老祖!
場麵暫時被無辰子控製了下來,無辰子很滿意自己的威懾力,他想了想,心中有了個計謀,再次添油加醋道:“眾所周知,我們齊雲觀和噬生門有血海深仇,當年要不是清乙老祖,噬生門早就改寫了中原的曆史,清乙老祖下山後再也沒有回來,說不定就是被噬生門尋仇的餘孽找到並且殺害了,而秋澤是噬生門派到我們齊雲觀的奸細,噬生門一定想把秋澤推到掌門的位置上!可惜啊可惜!這個計謀雖然精彩,卻被我在無意中發現了秋澤的破綻!”
尚武台中的弟子們聽到無辰子這麼說,紛紛點頭。
關鍵時刻,道塵真人挺身而出,大聲道:“師弟說得有理!現在噬生門死灰複燃,我們作為他們的首要敵人,一定會得到特殊的關照,大家不要被秋澤蒙蔽了眼睛!噬生門的奸細,又如何做得齊雲觀的掌門?”
“對!一定是這樣!”
方才嚇得就快要跪下的猴老鬼大聲說了一句。
“看來這玩意兒不能保命啊!”
秋澤望著手中的玉璽,苦笑了一聲。
墨羽鶴和掌門信物雖然是齊雲觀掌門的象征,但也隻是個象征而已,並沒有實際的意義,擁戴秋澤的隻有冰脈和淩寒峰,就算加上辛邑伯,八大山門也才占了三個,而且最要命的是這三個山門的弟子都不多,翎愁穀隻有辛邑伯和秋澤,冰脈隻有十幾個弟子,淩寒峰的弟子雖然有上百人,但由於常年建房子,對修煉不看重,實力都很一般,恐怕還比不上冰脈的這十幾個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