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叫醒我的不是清晨的陽光,也不是楓子做的飯菜,而是秦嵐約我出去的電話。
我看了一眼掛在床對麵月亮形狀的時鍾,已經中午了。我揉了揉眼睛,打起精神對電話那頭的人說:“嵐姐,我還要一個小時,下午兩點就在酒吧對麵的咖啡店見麵怎麼樣?”
秦嵐沒有什麼異議。
掛了電話,我馬不停蹄地起床洗漱,走出房間,睡在我斜對門的楓子還沒有一點動靜。看來,今天的飯落到我的頭上了。
我把頭發紮起馬尾,在掛上圍裙,洗了兩個西紅柿正準備打兩個雞蛋的時候,家裏的門忽然從外麵開了。
楓子拎著大包小包的外賣還有零食,走進來看見我站在廚房裏,滿是驚奇:“姐,想不到你還會做飯啊! ”
“做飯又什麼難的?”
看著他買了吃的回來,我也就不麻煩了,把洗好的菜重新放回冰箱,幫著他一起把外麵裝進碗裏。
“做飯不難,我記得露娜對做飯就一竅不通。那時候帶她和她幾個小姐妹出去玩兒,居然沒有一個人會做飯。炒個蛋炒飯都會把雞蛋殼敲進去。”
提起往事,楓子不住的搖搖頭,看來那是一段並不怎麼美好的回憶。
我微微一笑:“露娜現在還小,等她結婚了,就什麼都會了。”
原本無意中的一句話,卻讓氣氛陡然緊張起來,楓子看了我一眼,說:“姐,你還恨張大誌嗎?”
我點點頭:“當然恨了。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他。隻是我現在不會像之前那麼激動了,但是隻要有把他摁下地獄的機會,我是不會放過的。”
“我懂了,要是有這個機會,我一定帶上你。”
聞言,我遞給楓子一個燦爛的微笑。
這樣簡直太好了,隻要楓子讓我參與到解決張大誌公司的問題中去,我就不用發愁如何從他的嘴裏套取有用的情報了。
和楓子吃飯這頓即是早飯又是午飯的飯,時間已經到了一點半,我不敢再和他廢話,從房間裏拎出自己的包,準備出門。
楓子看見我,疑惑地問:“你怎麼又要出去啊?”
“對啊,朋友約,沒辦法。”
我嗬嗬一笑,快速關上房門。
楓子現在對秦嵐肯定有很大的意見,要是我讓楓子知道,我是去和她見麵的,他肯定不準我去。
我要是放了秦嵐的鴿子,還不知道有什麼在等著我呢!
昨天晚上,她讓我當眾表演倒酒的時候,我就已經看清楚,這是一個錙銖必較,並且十分小肚雞腸的女人。
和秦嵐約的咖啡店叫“十年”。
店主是一個三十出頭的女人,溫柔優雅,店裏經常放一些聽不懂但旋律十分動人的外國歌曲,店裏的書架上還有琳琅滿目的小說著作,有些甚至直接是外文原版。
我路過很多次,也站在對麵看過很多次,我很羨慕這個咖啡店的老板,我希望我三十多歲的時候,能停止這一切的紛爭,過上這種安靜的小資生活。
我進去的時候秦嵐已經在最裏麵靠窗的卡座上等我了,淡紫色的簾子加上深紫色的布藝沙發,好看得很。
一落座,就聽見嵐姐稱讚:“來這兒這麼就,還沒發現這麼一個好地方。茉莉,你可真是懂得生活。”
我微微一笑:“我這也是第一次來,不過每次上班看見這裏,都會很想過來。現在進來看看,果然沒有辜負我對它的期望。”
秦嵐笑而不語,一雙塗著厚厚睫毛膏的眼睛看向車外川流不息的車路,似乎在思考著什麼,突然她轉過頭對正在點單的我說:“這個地方太文藝安靜了,不方便我們聊天,我們還是換個地方吧。我知道這附近有一家美容院還不錯,今天我請客,走吧! ”
“這怎麼好意思啊?”
我遲疑著,選這個地方就是想著上班近,萬一到時候上班遲到,楓子肯定又會問東問西的。
可秦嵐沒有一絲動搖,我隻好妥協,問她:“你說的那個美容院遠不遠啊?”
“不遠,走過中心廣場就到了。”
秦嵐架上墨鏡,圍上圍巾,隻露出下巴尖兒的她,時尚味十足。
秦嵐最顯老的地方就是那雙眼睛,現在她帶上墨鏡,和我站在一起,旁人還真不知道我們兩個誰是姐姐,誰是妹妹。
她帶我來的地方是一家新開的美容院,規模不大,裏麵的美容技師都穿著清一色淺粉色的護士服,個個笑容親切。
這家美容院裏的裝修也是粉紅色的,裝修走甜美溫馨的風格,做生意的,果然都懂得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