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露娜知道我和閨蜜的關係,就算是死也要給楓子說明白的。再說這個小丫頭很聰明,雖然隻是接個電話,我生怕她會知道什麼。
思前想後,我還是把電話摁了靜音,對她說:“你繼續。”
露娜盯著我的手機看了一會兒,沒有掩飾自己的懷疑,開門見山地問我:“剛這個電話是你朋友打來的,你為什麼不接?”
“不想接。”我表現得很自然,“她是我媽的說客,今天的相親也是她的意思。”
這樣半真半假的話,讓我騙了無數人,露娜自然也包括在其中。
她點點頭,接著說:“反正我是不準備趟你們這趟渾水了,最近勾搭上一個有錢人,我要跟著他出去玩兒了。你和楓子之間的爛攤子,我該說的都已經說了,該做的也已經都做了,剩下的,真的隻能靠你們自己了。”
靠我們自己?怎麼靠?
楓子現在疏遠我竟然是因為自卑,這個世界上竟然還有能讓他自卑的人和事,這也真是稀奇啊!
“茉莉?你有沒有在聽?你手機又響了。”
露娜提高音量,把我從慢無邊界的思緒裏拉回來,我皺著眉頭,這次是把手機直接關機了。
“我在聽,你接著說。”
露娜一臉無語,沉默片刻之後對我說:“你和楓子都是一種人,喜歡把事情想得很透徹,而且總是喜歡往最壞的方麵去想,不把自己逼到自己死角不肯鬆手。你們都別忘了,有句話叫做車到山前必有路,你們車還沒有到山前呢,就給踩了刹車。”
是啊,不試一試怎麼知道不行呢?
就算堅持不一定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後果,但是試一試都沒有就放棄,一定會不甘心。
“我知道了,謝謝你。今天晚上我要去處理一件重要的事情,麻煩你告訴楓子,我明天再過來。”
撥雲見月,我的心境瞬間開闊了,整個人也充滿了活力。
在迷霧裏呆了很久,看見前進的道路當然會興奮。
露娜衝我笑笑:“好,我就告訴楓子你是去把相親的人給踢了,怎麼樣?”
我無奈地搖搖頭:“隨你。”
上公交車的時候,我才把手機打開,一打開就看見閨蜜發的短信:急事,速回!
她很少用這麼簡短又官方的話和我說話,我立馬就把電話回過去。
“喂?你是陳沫嗎?你好,我是付元吉,負責李氏涉黑涉毒一案的。”
“您好,請問,請問你有什麼事嗎?”
我整個人duang地一下,像是掉進了一個無窮無盡的深淵,手心裏全部都是汗,周圍車馬喧、人潮浪,全部都沒有聲音,能聽見的,隻有自己沉重的呼吸聲和歡快的心跳聲。
“麻煩你現在來市局一趟,我們正在召開關於這件案子的會議。”
這個人應該是個領導,說起話來,雖然有些慢,卻很有力量,威嚴自在。
我連忙點點頭:“好的好的。”我瞥了一眼車上的站牌,對電話那頭彙報說:“我還有三站就到市局了。”
“好的,先這樣,你來的時候再說。”
“好,再見。”
掛了電話,我整個人都癱軟在椅子上。
之前一直都是閨蜜在和我接洽,這次怎麼換了一個陌生人,而且還是一個來路不小的陌生人。
是他們對我辦事效率不滿主動找閨蜜要的,還是閨蜜對我產生了懷疑,讓他們用身份來對我施壓的?
不管是哪種情況,對我來說,都是極為不好的。
懷著一顆忐忑不安的心,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的。等我回過神來的時候,我已經站在燈火通明的會議廳了。
我茫然地看著裏麵的人,直到閨蜜朝我招手:“陳沫過來。”我這才後知後覺,對他們點點頭,快步朝閨蜜走去。
我剛剛一落座,就聽見一個嘲諷的聲音:“寧隊,不是我說你,就你這個線人這種心理素質也能當臥底?”
我還沒有回過神來,閨蜜立馬從位置上站了起來:“我這個線人怎麼了?她是目前離嫌犯權利中心最近的人,你要是能找出第二個人的話,我立馬讓位。”
“好,這可是你說的。”
“這當然是我說的。”
看來,閨蜜和這個態度傲慢的男人應該是競爭關係。
我深吸一口氣,就聽見有人在叫我的名字:“陳沫,你來給我們說說你最新的進展吧!寧靖說你之前和嫌犯楓子之間有點兒不愉快,現在都解決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