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麻意味深長地看著我,我下意識地撇過頭去,不和他對視。
這個人,應該什麼都知道了。
刀疤和何律師大眼瞪小眼,看著我們兩個人,一副懵懵懂懂,霧裏看花的樣子。
我輕咳了兩聲,想把這情況輕描淡寫地遮掩過去,我說:“這件事我們好好商量一下,現在情況對我們不利”
話還沒有說完,我手機就歡快地唱起了歌,看見張宇名字的時候,我真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是的,至少這段時間來說,他對我來說,簡直就是一個災星。隻要他一出現,就會有各種各樣的麻煩事出現。
這下倒好,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我手機上麵。到底是接還是不接?我一晃神,電話就已經掛掉了。
我放下手機,自言自語:“大概是打錯了吧! ”
話音剛落,電話又響了起來,沒辦法,我拿起手機起身,對他們說:“你們在這兒等等我,我去去就來。”
在他們考量的眼神中,我憋著一口氣,快速跑到外麵。
“你想怎麼樣! ”
我壓低憤怒的聲音,“老是這麼陰魂不散,你不知道你自己有多討厭嗎?”
“你難道不想知道他在哪兒?”張宇聲音幽幽,似乎已經成竹在胸。
我愣了一下,渾身都在發抖,明明知道他話裏的那個人是誰,但我仍舊抱著最後一絲僥幸。
“哪個他?孔高嗎?”
“別和我裝糊塗,陳沫,這個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就是我。”
張宇的聲音夾雜著哽咽,“所以我知道,他死了你也活不了。你現在好端端的活著,就證明他沒有死。果不其然,我真的找到他了。”
他在那邊深深吸了口氣:“陳沫啊,你真的願意為他而活,哪怕活著再艱難。”
等他說完話,我已經泣不成聲。
坐在房裏的人被我的哭聲吸引出來,我躲在地上,看著他們三個用憐憫、埋怨的眼神居高臨下地望著我。
下一秒,我的手機就被老麻拿過去了。
電話被他開了擴音,張宇猙獰的聲音響徹整個走廊——“陳沫,你這麼對他,我真的好嫉妒啊!我現在不想活了,我要你陪我一起死,所以他也得死。不然,你會一直為了他活下去的。”
“別,別,別”
我整個人完全崩潰,跪在地上哀求著,想要拿回老麻手中的手機。
老麻把手機關機扔給我,給刀疤遞了一個眼神:“我現在過去看看,這裏交給你。”
剩下的,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已經記不太清楚了。我隻記得自己拚命想要從地上爬起來,從刀疤陌生的懷抱中逃脫出去,可是一切都是徒勞的。
大概是我鬧得太厲害了,刀疤和何律師沒辦法,給我喂了兩片安眠藥。
等我從一個毫無知覺也不香甜的睡夢中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我開了燈,跌跌撞撞往外走,心中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找到楓子。
他在這兒,他一直都在我的身邊,我感受得到,卻一直沒有去找他。沒想到,我一忍再忍,卻讓張宇找到了他。
我推開門,刀疤立馬擋在門口攔住了我的去路。
望著比我高了半個頭的男人,我堅定地說:“讓我出去。”
“嫂子,別,外麵交給老麻就行了。你畢竟還是一個女人。”
“讓我出去! ”
我衝著刀疤吼。是的,沒錯,我是一個女人,但我是楓子唯一的女人。刀疤倔強的看著我,不讓也不說話。
“劉老二呢?你在這裏守著我,待會兒張宇和他聯手了,你就等著哭吧! ”
直接不行,我就迂回。
刀疤歎了口氣:“這個不用你操心,大炮被老麻叫過來了,他現在盯著劉老二,你就安心休息吧。”
即便如此,我還是不甘心:“那孔高呢?孔高現在還在警方手裏,你就忍心看著他蹲局子?”
“何律師過去了,他比我要專業。”
我冷笑著點點頭,一些情緒已經到了臨界點,已經是忍無可忍。
“所以你就像一個窩囊廢一樣守著我嗎?除了躲在我這兒,你他媽還能幹嘛! ”
“嫂子! ”刀疤抓住我的肩膀,雙眼猩紅:“這段時間是我們幾個弟兄對不住你,這些事本來應該我們一起分擔,卻全部推到了你的頭上。”
“你說什麼呢?”我看著刀疤一邊微笑一邊哭:“真是抱歉,這一切都被我搞砸了。不過沒有關係,大不了通通下地獄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