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千耐喉嚨像是塞了棉花一般，說不清楚地難受，如果現在隻是她一個人，或許安靜安靜就沒什麼事了。
可偏偏在這個時候，蘇千耐最受不了別人幫她擦幹眼淚。
十年前，她得知爸爸媽媽車禍離開人世，墨雲爵也是這樣，幫她一點點擦幹眼淚……
殊不知，她哭的更厲害。
“我求你別碰我……”蘇千耐喉嚨嘶啞，眼睛發紅地連睜開都不敢睜開，“柳子韻，你走開行嗎？我現在真的不想看見你，我也不想知道你跟墨雲爵之間的事，我不想參與！”
“……”柳子韻聽見少女沙啞無比卻又倔強的嗓音，視線忽而有些恍惚，像是重疊了某個記憶中的自己，旋即一把握住蘇千耐的手腕，將她拽起來：“你頭發都沒幹透，現在睡覺是打算頭疼致死麼？即將高考的小妹妹！”
蘇千耐哭成了淚人兒，“柳子韻你放開我！”
“不放，你給我起來！”
“啊，你放開我！”
最終，蘇千耐被柳子韻用力拽起來，硬生生地摁在了化妝鏡前的凳子上，一屁股坐下！
她白皙精致的臉蛋充滿了茫然跟淩亂，眼眸水萌萌的瞪大！
柳子韻動作利索，掰著她的下巴對著鏡子，然後從抽屜裏拿出吹風機，“嗚嗚嗚——”
“你幹什麼！”
“別動，看不出來麼，給你吹頭發！”
“……你、”
“狼嚎什麼，你看看鏡子裏的自己，女為悅己者容，你是什麼，你憑自己年輕，把自己搞成了女鬼。”
柳子韻不滿地癟了癟唇，快速地卷曲著她的頭發，吹風機不停擺動，很快吹幹蘇千耐的頭發。
她的頭發多黑，以前，自己也是這樣呢……
少女時代。
不都是這個樣子麼？
柳子韻不禁嘲諷地勾唇一笑，旋即將吹風機啪的放到桌子上，冷看了一眼鏡子中的蘇千耐：“等著，別動。”
“……”
不一會兒，柳子韻就從洗手間折返回來，手裏多了一條毛巾。
是悶濕的毛巾。
下一秒，站在蘇千耐麵前，一點點將她臉蛋上的淚痕擦幹淨，不留一點點狼狽，替代而之的……是少女剔透如玉一般的肌膚。
柳子韻這才算有些滿意了，眯起妖嬈地美眸：“這樣多好看，塗個口紅更美，可惜現在已經是晚上了，擦了也得卸妝。”
眼眸忽而一亮，“我幫你敷個麵膜怎麼樣？”
就在這時，蘇千耐抬起手阻擋，眼眸清澈見底，吸了吸涼氣：“不用了……謝謝你。”
她已經緩和好了。
柳子韻勾唇，雙手落在她的肩膀上：“誰年輕的時候沒戀過幾個人渣？你現在還小呢，以後遇到的男人多了去……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遍地都是。”
“我以前年輕時候跟你一樣，甚至不顧我父母的反對，不惜跟對方私奔……之類的蠢事。”回憶到這裏，柳子韻的美眸掠過一絲嘲諷，旋即又說道：“但結果都是讓人作嘔的，所以，寧願相信世界上有鬼，也千萬不要相信男人的話。”
“……我想問你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