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英緊緊地咬著唇,她不是沒想過跟祁之珩提出自己要高考的事情。
但是在剛準備提出的那一刻,就打消了念頭……
祁之珩說,她就算高考也考不上大學,與其拿了一個丟人的分數被韓家看不起,還不如直接不考。
再一個就是她自己覺得很羞辱,明明像她這個年紀,其他同齡人正在思考自己未來要如何如何,而祁之珩卻將她的未來,已經早已安排在了一場婚姻之中。
軍婚有很多硬性規定,她甚至不能大張旗鼓的辦婚禮。
她對高考的念頭,早就在自己父親的那些言語中,丟失了原先的勇氣。
“千耐,我明天就要……跟祁家徹徹底底的沒關係了。”祁英淡淡地勾唇,同時眼眸有些猩紅,聲線嘶啞地說道:“比較可笑的是,祁之珩將我身份證上的名字,改成了祁之英。”
“……!”
一下子,蘇千耐便有些呆愣住。
關於名字的事情,蘇千耐以前就聽祁英說過。
“這是好事,代表,祁叔叔心底其實當你是她女兒的……”蘇千耐說道。
祁英還有一個弟弟,叫祁之嘉。
而祁英從出生起,連那一個‘之’字的資格都沒有。
同時,蘇千耐也知道祁英口中所說的,明天就要徹徹底底跟祁家沒關係是什麼意思。
明天她就要跟對方領結婚證了……
明天,也是她的生日。
“他把我當女兒?”祁英不禁諷刺地冷嘲一聲,攥著拳頭說道:“他祁之珩才沒有!他之所以將那一個‘之’字還給我,就是因為顧忌韓家,顧忌祁家的顏麵,不想讓這場商業聯姻演化的對方看不起他。”
畢竟,誰不知道他的另一個兒子叫做祁之嘉?
如果自己的女兒叫祁英,外界的人難免不會懷疑是不是具有偏袒,對她這個女兒不好之類的傳言。
祁之珩怕的,在乎地,永遠都隻有傳言而已。
“……”
“他將那個‘之’字還給我,不過是對我的一種施舍……哪裏是什麼父愛。”
蘇千耐皺了皺眉,顯然,軍人注重形象,再加上祁英的情況,這場婚姻,注定會是一場隱婚的結果。
就在這時,外麵房門響起敲門音,祁英一下子身子緊繃,眼神帶著警惕,下意識地條件反射朝外喊道:“誰?!”
看見這幅模樣的祁英,蘇千耐心中無一不是心疼。
這絕對不是一下子形成的反應,就算祁英在祁之珩的麵前表現地有多麼強硬,但看得出,祁英還是很怕她父親。
忽而響起略顯滄桑又充滿溫和的聲音:“之英,我是奶奶,奶奶晚上給你泡了杯燕麥牛奶。”
“……”瞬間,祁英的眼眶有些發紅,吸了吸酸楚地鼻尖,急忙快步走過去,故作無恙地開門——
很快,一個麵容慈祥地老奶奶走進來,手裏舉著一個托盤,上麵有兩杯燕麥牛奶,祁英拿了一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奶奶,這麼晚你還不睡覺嗎?”
明天她就要離開祁家了,唯一擔心的人就是奶奶,所以祁英今天晚上實在不想告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