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醇香的牛奶氣息飄逸彌漫在半空中,落在蘇千耐的鼻尖,她幾乎身子有些顫抖,後退了幾步,眸色微深地抬起頭,“媽媽……”
然而話還沒說完便被符靜雨激動又怒遏地打斷,“既然陸小姐叫你摘了,你為什麼就不能摘了這個破戒指!”
“您聽我說……”
“都已經兩周過去了,如果是兩周之前,你不摘下來情有可原,我理解你!但現在都過去了這麼長的時間,我給了你這麼長的時間,你為什麼還不肯摘下這個戒指,不就是一個鑽戒嗎?等你嫁進了陸家,陸慕年也會買給你!有什麼不一樣!”
“……”蘇千耐倒吸了一口涼氣,驚愕又不可置信地望著符靜雨。
不敢相信這是全世界上,最疼她的母親說出來的話……
親口,說出來的話。
腳踝疼的她幾乎說不出來話,明明她知道,隻是一個很小的傷口,還不如以前在醫院內,她打架時候因為跟墨雲爵發脾氣,當場摔碎了一個花瓶,導致玻璃渣刺入她的腳心,要來的疼。
可是這一刻,她很疼。
或許是當時,她知道不管她受多重的傷口,都有人為她療傷?
符靜雨似乎根本就沒有察覺到蘇千耐腳踝上的傷口,也根本不顧忌她腳踝上的玻璃碎渣到底紮的有多深有多狠,徑直邁步走上前,扶著蘇千耐的雙臂搖晃,睜著一雙幾欲有些偏激的眸光,“千耐,你是不是還在妄想墨雲爵,你不肯摘掉墨雲爵送你的戒指,是不是還在念想著有一天,你要嫁進墨家?!”
“媽我沒有……”蘇千耐被符靜雨的修長指甲掐得生疼,“您弄疼我了,先鬆開好不好?我真的沒有!”
“我怎麼生了你這麼個不孝的女兒啊!”符靜雨厲吼,銳利的指甲尖兒更加陰狠地掐進她的胳膊裏。
陷入肌膚……
一股鑽心地痛楚感席卷到身體上,蘇千耐有些忍受不住地咧開唇角,“嘶。”
突然,就在這時,“放手。”
陸慕年極為陰冷的男性聲線從身後傳來,眸光流露出無盡的狠意。
隻不過是看見陸蕊慕從蘇千耐的房間出來,他覺得有些不對勁,才打算過來看看,可誰知道,便看見了眼前的這一幕。
符靜雨這才猛地鬆開了蘇千耐的雙臂,看見麵前有些臉色發白的女孩,頓時心髒一沉。
視線這才挪移到了她因為玻璃渣嵌入腳踝的傷口處,沉默地後退幾步。
“媽,我沒事……”蘇千耐倒吸了一口涼氣。
然而符靜雨卻像是沒聽見一樣,失神無比,旋即毫無猶豫地轉過身,跟陸慕年說,“陸先生,我先出去了。”
說完,便離開臥室……
“……”蘇千耐看見這一幕不知道作何感受,美眸微深。
或許這件事,真的是她做錯了。
視線落在有些微顫的無名手指上,不過是一枚戒指而已,蘇千耐,你有什麼放不下的?
關於十年前墨雲爵的那場證據你也看了,你還不肯摘麼……
陸慕年身著一件家居的黑色襯衫,西褲被他完美的身形襯托地無比筆直挺拔,眸光盯著蘇千耐,帶著一絲危險地氣息,旋即邁步朝她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