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的回到劉府後,躺在床上,張書明明很累,卻不敢閉眼睡覺,因為一閉眼,腦海中全是殺謝真人時的場景。
“為什麼人心,要如此險惡?為什麼要互相殘殺?人死了,會去哪裏?”
房間昏暗的環境中,他一直在思索著這個問題,輾轉反側許久,又起身坐在門口的台階上,抬頭望天,注視太陽。
強忍著耀眼的光芒,他想在那裏麵找到答案,但終究盯不了太久。於是他又低下了頭,隻見古老的石板上,時而有一些小螞蟻經過,時而也會有較大點的爬蟲竄來竄去。
他注意到有一隻螞蟻正在不停的搬運著,大出身體多倍的毛蟲屍體,遇到坑窪的地方,還會被食物帶翻,但它卻很少停留,翻了就繼續起來搬。
“這就是螻蟻麼?”
看著這隻螞蟻,張書心中油然而生一種敬佩感,我以為它搬不動,它卻用卻用實際行動告訴我它可以!這就是螻蟻麼?不,它也隻是世間爭渡生計的生靈罷了~
突然,不知從何處跑來幾隻大型螞蟻,它們一上來就直接將那隻小螞蟻咬死,然後連帶著毛蟲屍體運走。
“同是螞蟻,為何別人老老實實的努力,而你們卻幹殺人掠貨的勾當?該死!”
見狀,張書一指蹂捏死了那幾隻大型螞蟻。
沒過多久,又來了一群小螞蟻,它們拱了拱毛蟲屍體與大螞蟻的殘骸,一起抬走。
“這就對了,早來片刻的話之前那隻小螞蟻不就不會死了。力量微弱,那就變強,個體不夠,那就聚團,人曰,蚍蜉撼大樹,可笑不可及。一隻或許不行,但若這些螞蟻數量足夠多,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看到這個結局張書笑了笑,隨即又把視線轉移到其他地方。
隻見一棵卑微且無名小草上,此刻正有幾隻毛蟲在吃草葉,有一隻身上挪動著幾個小黑點,正是剛剛看到的那種小螞蟻。
小螞蟻越來越多,將毛蟲咬的翻轉打滾,最後從葉子上滾下來。但螞蟻很執著,一旦咬住死不鬆口,很快,毛蟲便被咬的遍體鱗傷,一些綠色液體流了出來,身體開始變得幹癟。最終,變得與剛才看到的毛蟲屍體一樣,被小螞蟻群運走。
“這又該如何評判?相比於這些能動的生物,草顯然最為卑微,它們在我的認知中,卑微的連名字都沒有,被這些毛蟲吃著葉子,隻能默默忍受,少了這隻,還有其他的。毛蟲也沒錯,它們不吃葉子,如何才能維持自身的生命?而螞蟻同樣是為了自己的生存。
誰錯了?
草錯了?不該庸庸無名,不該生於此處,若受天之眷顧,生而為靈株,或許它會有不一樣的人生。
毛蟲錯了?不該欺軟怕硬,隻具欺草葉之力,不備食蟻之能。
螞蟻錯了?它們的食物明明可以有多種選擇,卻無故尋草上之蟲,欺之殺之食之。
他們都沒有錯!錯的是我!而且,錯的很徹底!無論是蟲吃草,蟻食蟲還是大蟻殺小蟻,他們的行為隻不過是順應這個世界的規則,沒有對錯之分別,而我卻強行加大蟻有過之名,剝奪了它們的生命,這是我的過~謝真人欲奪我舍,是從他的角度來說,他想要一副更好的身體,這,沒也沒錯!而我殺他是從我的角度來說,我若想活命,他必須死。現在,我殺蟻同樣從我自己的角度來說的,因為我比它強太多太多,隻需要捏下手指就能捏死它,所以不需要理由,如果需要,那便是弱肉強食,那便是我認為它錯了,它就錯了!
是了,誰都沒有錯,我也沒有錯,生於天地之中,自誕生之際,就被動的順應著天地的規則,此乃物競天擇,適者生存。
這種規則麵前,萬物都是螻蟻!若不甘平凡,不願於受於他人欺淩,想要掌控自己的人生,每個人要走的都是一條不斷變強的道路,一將終成萬骨枯,這條路,注定是一條流血的路,是我太固執了,何必糾結於錯與對?
餘生還餘多少年?變世唯變適於前!”
想通了因果,明悟了對錯,他的心情總算不再陰沉,不再為殺了人而感到恐懼,不再為生命而感到卑微,道理很簡單,弱肉強食罷了,想要改變,那就變強,唯有強者才有選擇的權利,也唯有強者,才有能力守護自己想要守護的東西。
“好了!總算想通了,老賊活了那麼久,應該有不少收藏吧?收拾一下,我還得把靈液補上,然後準備準備三宗五門的收徒大會。”
隨後,張書回到客房內,將這次的收獲盡數拿出,一個儲物袋,一個戒指。
謝真人已經死的不能再死,現在他的儲物袋已經是無主之物,張書能夠輕易將靈念探入進去。
但其裏麵的東西並不是很豐厚,隻有寥寥幾百枚低階靈石,與一些雞肋的法器跟雜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