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經過太陽沐浴的大地,又迎來雨水的洗禮,天那麼陰沉,往下壓著,好像空氣在突然之間停止了流動,世間的一切都被籠罩著,朦朦朧朧的,……一滴兩滴三滴……水滴連成了一條線,淅淅瀝瀝的越變越長、越變越大,雨聲不停地在我的身邊響著,“嘀嗒”一聲,又“嘀嗒”一聲的打在地上,清晰嘹亮,像交響樂中的小號,很快這清脆的“嘀嗒”聲就擴展到了玻璃窗上,變成了濁重的卻又音律的“劈裏啪啦”聲……這時,仿佛要讓人窒息的空氣,一下舒緩了好多,雨慢慢的停了下來。
……
空氣中時不時飄來一陣泥土的氣息,整個人都被融入了,心情特別的舒暢,而經過雨水洗禮的陽光,也顯得特別的幹淨,特別的清新,通過教室的玻璃窗,溫柔地透進來,照在我的身上,懶洋洋地,對於這種感覺我似乎有種莫名的喜歡。
可能是昨晚打工太累了,被這樣的陽光照著不禁讓人有一些睡意連連,雙眼懶散無神地看著窗外的那棵瑩綠的常青樹。
嗡……手機突然響了,我的心一顫,一下把我拉回了現實。
“喂!”我抬頭看看正在講課的老師,然後彎下身子,用幾乎都聽不見的聲音膽戰心驚地接著電話。
“喂!你……”那聲音帶著一絲急促。
“你現在在哪啊?”還沒等她說完,我就開始興致勃勃地說了起來,“你不知道,你不在學校,我……”
“你趕快出來,子風出事了!”我說得正歡的時候,她打斷了我的話,那聲音的急促一點也沒減弱。
一聽見這話我有些慌了,匆忙掛了電話,躡手躡腳地從後門走了出去。
……
走出教室,我立馬加快了步伐,不安地一路小跑到了校門口。
進入眼前的是我的死黨安可星在那裏踱來踱去,顯得特別的著急,她的眉毛都擰成了一團,看著她的樣子,我心中的不安更重了,我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
“可星……”我叫住了她,她看見我來了,一句話也沒說,拉我走到路邊,然後攔下了一輛出租車。
坐上車還沒等我說話,可星便說道:“子風受傷了。”她不停地用雙手撥動著自己的衣服,生怕自己說錯一句話,但她越是這樣,越讓我覺得不安。
我沒有問下去,真的很怕聽到什麼更可怕的事,我們都沉默了,一直到了醫院。
……
“你們來了!”Bessise見我們來了,一個箭步迎了上來。
“子風怎麼樣了!”到了醫院我著急的心情再也無法抑製,特別急切地想知道我想知道的一切事情。
“現在還在手術,要等醫生出來了才知道。”Bessise表情很嚴肅。
我沒有繼續問他,之後大家也沒有說一句話,都隻是安靜的在手術室外等著,不願說起事情的前因後果,不過這時的我們也無暇顧及這些了。
在這段時間過得如此的慢,猶如在地獄一般難熬,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子風終於被推出了手術室。
“醫生,他現在?”我著急的向醫生詢問著。Bessise和可星也用焦急尋問的眼神等待著醫生的回答。
“隻能說暫時沒有什麼危險了。”醫生取下他的口罩說。
“暫時是什麼意思啊?”醫生的話讓我心中的不安更重了。
“也就是說病人仍然會有生命危險,特別是這幾天是很關鍵的,如果度過了這個危險期,就應該沒事了。”
“那他到底什麼時候會醒過來?”
“現在隻有看病人的意誌力了,如果他的意誌力強應該很快就會醒過來,如果沒有醒……”說到這裏醫生的神情一下變得好凝重,猶豫了一下。
“如果沒醒會怎樣?”看見醫生的神情,讓我更加不知所措。
“就會……成為植物人。”聽見這話,一時如晴天霹靂,一下將我打入了地獄。醫生接著說道,“不過也不是完全沒有希望,隻要病人家屬對病人做一些配合性治療,比如,你們可以多在病人旁邊說說他以前的一些事情,放些病人以前喜歡聽的音樂,雖然他沒有醒,但還是能聽到聲音,這樣去刺激他的大腦,會可以在我們的治療中產生很大的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