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能有個可以放心的地方說話,喬卿莫同茶館包了二樓一個不算華麗但還算僻靜的小廂房。
小廂房裏的暖炭才將將升起來,就見綰青打了簾領著趙公子進來,一同進小廂房的還有一個身形略微高趙公子一個頭頂身著墨色衣袍,麵容白淨的男子。
“在下趙勇見過姑娘。”趙勇一進小廂房便同喬卿莫見了禮。
“小女喬氏見過趙公子。”喬卿莫隔著佩藍臨時搭起來的紗幔還了禮,接著看了一眼墨衣男子問道;“這位是?”
“這位是同我一道的摯友,因著人生地不熟的隻能跟在我身邊喬姑娘不介意吧。”
“當然不介意。”喬卿莫隔著紗幔都覺著趙勇看向墨衣男子時的神情帶著些許不明的情愫。
既是談生意的,趙勇也不是個拖遝之人直接開門見山;“不知姑娘為何突然想到要與趙某人做生意的呢?”
“正是因為趙公子你做了好人好事,小女子心生敬佩之意,自然是要同趙公子這樣正直的人做生意了。”喬卿莫說著示意綰青為趙勇和墨衣男子斟茶。
“趙某人不過是看不慣持強淩弱罷了,算不得什麼正義。”趙勇邊說邊將綰青斟好的第一杯茶端給身邊的墨衣男子後接著道;“不知姑娘是做哪方麵的買賣的,又想與趙某人合作什麼生意呢?”
“小女子不過是仗著家中的支持出來闖闖罷,還不知道做什麼生意好。不知趙公子手上有什麼生意呢?”喬卿莫說著便看見趙勇的衣袖已經起了毛邊,不由暗道;‘三句話離不開生意買賣,看來的確不太寬裕。’
趙勇想也不想迫切地道;“近日我手頭上有個南貨北倒的買賣,不知姑娘可否感興趣?”
喬卿莫一見趙勇這副急切的模樣,心裏已經穩了七八分揣測。不緊不慢地道;“南貨北倒的生意確實不錯,不過現下做這個的人太多了,隻怕是僧多粥少不大好賺錢。”
趙勇一看喬卿莫不是那麼好糊弄,接著試探道;“那趙某人手裏頭還剩一個搗騰海貨的,不過做得不大將將能得些蠅頭小利。倘若姑娘能入股擴大規模,必定能賺到手軟。”
“搗騰海貨確實能賺錢,但風險大,還得拚後台,稍有不慎就會賠進全部家當。我倒是不怕的......”喬卿莫邊說邊摩挲著手裏暖暖的湯婆子,故意換了怠慢的態度道;“就怕趙公子賠不起。再說,趙公子身上這身衣裳是前幾年的花紋式樣了吧。雖然看著是價格不菲,但袖口都已經起毛邊兒了。不難看出趙公子的生意其實並不順利,想是同樂安縣主合離後過得並不如意。”
此番話使趙勇和墨衣男子麵麵相覷,大約沉默了有半晌,趙勇忽的起身撣了撣衣袖自嘲道;“我趙某人本以為真是時來運轉,遇上個誠心要與趙某人做生意的伯樂了。可誰知喬姑娘竟是那豪門貴族裏閑得無聊的千金,來拿我開玩笑的。既如此,我倒不便再陪喬姑娘玩鬧,我還有事就先告退了。”趙勇言畢拱手行告辭禮後轉身便要同墨衣男子一起走。
“我見趙公子行善積德,舉止謙遜有禮,說話也是張弛有度怎麼不像傳聞裏的劣跡斑斑。所以我好奇趙公子同樂安縣主合離的真正原因。”紗幔內略高聲語。
趙勇聞言果然駐足。
喬卿莫見此話起了作用又道;“我既邀了趙公子談生意自然不是為了好玩,隻不過我同趙公子談的不是尋常的生意罷了。”
“那姑娘想談什麼生意?”趙勇說著話並未轉身留下的意思。
喬卿莫看著手裏套了鼠絨裏套子的湯婆子;“我要買趙公子同樂安縣主合離的內情。”喬卿莫見趙勇半響也不回話便繼續道;“當然,價格也是可以談的。”
這一回趙勇想也不想直接回絕;“不好意思,無可奉告!”言罷,趙勇攜墨衣男子再次要走。
喬卿莫沒想過趙勇會斷然拒絕,這會兒眼見著趙勇與墨衣男子已經走到門口了,不得不讓綰青先上去攔下二人。綰青心領神會,一個小輕功躍至門口攔下趙勇二人的去路底氣十足地道;“要走,隻怕是沒那麼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