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姬是神族的人。
在薑鬱第一眼看到站在鍾樓頂上的那一身白的女人時,就知道了對方的身份。
看來薑禮被她傷的不輕。
要麼損了修為,要麼瀕臨化古。
竟然這麼快就發現她的行蹤了。
薑鬱壓了壓帽簷,在深及腳腕的雪地裏不緊不慢的走著。
因為狼人一族和血族兩方的戰爭,塢城街道上基本沒人了。
他們大多都躲在了家裏,以避免戰爭殃及池魚。
沒了行人和車輛,街道上的雪沒機會化開來。
薑鬱才在雪上,發出輕微的咯吱咯吱聲。
一束白色的光團迎麵而來。
薑鬱抬眸看去。
光團在薑鬱黑白分明的瞳孔裏越發的放大起來。
薑鬱躲都沒躲,慢悠悠的抬起手。
細白的指尖在空中劃過一道弧度。
那束光團突然被迫改變了軌跡,生生砸在了離薑鬱不遠的雪地裏。
郊外,漫天的雪色。
一眼望去,都是白色,隻餘下薑鬱這一點黑。
以及腳邊的一個兩米大小的深坑。
“薑、鬱。”女人的聲音在曠遠的空間裏響起,柔媚而又帶著殺伐之氣。
薑鬱沒有抬頭,隻看了眼被濺上雪花的衣袖,漫不經心的抬起手,撣了撣。
嘖,真沒禮貌啊。
果然是河璿教出來的小東西。
不知天高地厚。
清理完袖子上的雪,薑鬱才懶洋洋的抬起頭,看向半空之中。
女人依舊是一身白袍,似乎要和身後的雪白融為一片。
看似聖潔,內裏卻早已腐爛、發臭。
神界早該換血了。
薑鬱輕聲喃喃道。
“傷害上古神邸,理應受到一千五百八十二道天雷之刑。”
“璿姨仁慈,不計較,可不代表我不計較。”
夢姬輕撫著小臂上翹起的蛇頭,眼裏惡意滿滿。
真是神界的敗筆。
就由她來清理掉這個敗筆好了。
薑鬱懶得聽她在那裏叭叭個不停,吵得很。
不知道反派死於話多?
“夢姬?”
“哦?你知道我的名號?”
薑鬱不可置否,夢姬,神界造夢者。
既能造夢,又能用夢境幹擾對方。
反正不是什麼好東西就行了。
薑鬱抬手,做出一個攥拳的手勢。
原本立在半空之中,高高在上的夢姬就被拉扯了下來。
跌了個屁墩。
一大片雪花被濺起。
片刻之後,薑鬱腳步一動,瞬時間消失在了原地。
被壓製的單膝跪在地上的夢姬正施法想要破除禁製,就被人掐住了脖子。
身子不穩,夢姬往後倒地。
後背狠狠砸在了雪地上。
薑鬱活動了一下骨節,右手握拳砸了上去。
雪花飛濺在薑鬱黑色的大衣上。
極致的純淨與極致的混沌相互交叉錯雜起來。
勾勒出一片極其扭曲的畫麵。
夢姬的臉骨被生生砸斷。
神體擁有重生之力。
僅片刻的功夫,夢姬的臉骨又恢複到了原狀。
薑鬱一點也不在乎夢姬是本體過來的,單膝跪在夢姬身前,左手死死摁住夢姬。
右手成拳狀,一拳一拳的砸下去。
“老子還沒找你們,你們倒是來找老子了?”薑鬱的聲音冷到了極致,卻又不帶絲毫多餘的情緒。
一拳一拳下去,薑鬱任然不失風度,像是在做著一件極其優雅的事情。
“知道老子如今的身份,還敢來挑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