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傑聲音一起,所有人都驚歎起來,從未聽過如此好聽的歌曲,從未聽過如此深情的演唱。
陸傑整個人沉浸在歌曲裏,仿佛,他演唱的不是一支曲子,而是一段人生。
後台,森妮聽陸傑第一句山山水水雲雲空空,發現陸傑改了曲子,她第一反應是覺得完了,晉級無望了。
聽到陸傑後麵的演唱,她一下子精神振奮起來,眸子裏滿是希望。
陸傑還在演唱:“大夢黃梁,黃梁大夢,若生命回到從前,絕不輕易放手,天堂地獄生死相隨……人生沒有回頭路,何不趁現在好好珍惜?日出,黃昏,每一個朝朝夕夕……”
森妮聽得心裏難受,這是陸傑前段時間寫的曲子,譜出來以後給她看,她覺得太傷感,而且太小情小愛,上不得台麵,所以棄了。
沒想到,陸傑會挑這個曲子。
而她也沒有想到,這支曲子唱出來竟然那麼動人,那麼讓人傷感,讓人那樣感同深受。
陸傑唱完了,掌聲雷動,所有的評委和觀眾集體站了起來,他們一個個激動不已。
陸傑再鞠了一躬,匆匆離開,他仿佛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氣,被抽空了所有的靈魂,他去後台找了森妮,他聲音疲憊:“森妮,安排回華夏。”
他也不知道唱什麼歌來為小棠祈禱,那一刻,他想要唱這首曲子,他唱的時候深情地投入,他唱之前祝小棠平安喜樂,唱之後也祝小棠平安喜樂。
……
醫院,小棠的病房。
護工要過來替小棠擦身體,傅廷修接過帕子,問清楚要擦哪些地方有些什麼注意事項以後,他把護工全部趕出去,自己親自動手。
護工告訴他,所有傷口以外的地方都可以擦一下,因為現在麻藥還沒有醒,擦的時候不會痛。
一旦麻藥醒過來,全身都會痛得難以忍受,那個時候再擦身體,難度會大很多,人也很受罪。
傅廷修擰了毛巾,小心翼翼地替小棠擦身體。
病號服解開來,一身裹滿了紗布,紗布上麵隱隱可見血跡和黃色的滲到紗布上麵的藥物。
傅廷修早在關朗與他說小棠身上有十七處傷口的時候,就已經想像出小棠身上傷痕累累的樣子,這會兒親眼看到裹滿的紗布上麵還有隱隱的血跡,他一顆心又再發緊,呼吸都變得有些急促。
他用力的深呼吸以後,小心翼翼地用毛巾擦拭小棠身上好的地方。
他一點一點地擦,細致而輕柔,盡管小棠麻藥未醒,他仍然怕弄疼小棠,一點都不舍得她承受一絲絲痛苦。
到肩部的時候,暫時沒辦法替小棠翻身,他便小心地撐起小棠一點點身體,把她肩後處擦一擦。
那個地方,有她身上最重的傷口,上麵已經不是隱隱的血跡,而是一片緋紅的顏色沾滿了紗布。
傅廷修心髒處極不舒服,忍著不適替小棠全身擦好了以後,他又打水替她擦臉擦手,洗腳。
弄好這一切,傅廷修坐在床前,握著小棠的手,他將她的手執於唇邊,唇瓣貼在她的手上,輕輕的吻深情的吻印在她的手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