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逸承做好晚餐以後溫暖便把零食放到一邊,拍了拍手跑到餐桌上,自顧自的吃起來。
與其說是被冷逸承關在別墅裏,不如說是冷逸承請了一個祖宗回來。
每天好吃的好喝的伺候著,還要斟酌著說話的語氣,萬一一不小心說了一句重話,小祖宗生氣了,他還得去哄。
冷逸承的討好和小心翼翼溫暖都看在眼裏,但是她並不在乎,不管冷逸承出於什麼樣的目的,她都不在乎。
她要做的就是安心的在這裏等,等到目的達成的那一天,她就收拾東西,去別的城市,嚐試新生。
這天吃過晚飯,冷逸承收拾好廚房以後,便來到了溫暖的房間,溫暖將門反鎖,他拿了備用鑰匙打開,進門便聽見嘩嘩嘩的水聲,溫暖在洗澡。
溫暖住的房間是她們曾經的婚房,布置半點沒有變。
他之所以讓溫暖住在這裏,是想讓溫暖回憶起他們婚後的生活,幸福居多。
隻可惜他不明白,溫暖想得越多,就越恨他。
冷逸承,終究還是不懂她。
目光落到她的枕邊的書上,溫暖直接將它倒扣在枕頭上。
冷逸承笑了笑,她的閱讀喜歡一點也沒有變,他拿起小說,坐在她床邊翻閱著。
溫暖穿著睡衣出來的時候,見到床邊的冷逸承著實嚇了一跳,她下意識的提了提睡衣的領口。
“你來幹什麼?”
冷逸承抬眸看她,見她警惕的動作,覺得好笑:“你人都住進來了,現在才開始擔心?”
溫暖撇撇嘴,冷逸承合上書打算放在一旁,溫暖見狀一把從他手裏奪過小說,翻了兩下,很生氣:“誰讓你動我書的?我都不知道自己看到哪裏了。”
冷逸承愣了愣,看著溫暖不滿的模樣,他竟覺得有些親切。
冷逸承什麼也沒說,拿過書本翻到剛才的頁數,這才遞給她。
溫暖見狀,撇撇嘴,說道:“有事嗎?”
“明天周末,有沒有想去的地方?我……”
他話還沒說完,溫暖直接就拒絕了:“沒有,我覺得我窩在家裏看電視挺好的。”
“整天窩在家裏也不好。”
溫暖冷哼一聲,說道:“我也覺得整天悶在家裏不好,但是沒辦法啊,我現在是被關在這裏的,我人身自由都被限製了,我還顧得上別的嗎?”
“暖暖……”
“你放我走啊。”
冷逸承聲音溫柔:“待在這裏不好嗎?這些天你也很開心的。”
“那是因為我沒得選,如果可以,我根本就不想看見你。”
冷逸承的臉黑了。
溫暖別過頭去,不願意看他。
冷逸承的話讓她覺得很好笑,這些日子冷逸承的所作所為落在她眼裏。
真的毫無感覺,大概是不愛吧,所以不管他做什麼,她都能無視。
想當年,她可是夫奴,冷逸承說什麼就是什麼,他要是做點什麼。
哪怕隻是隨手的小事,她都能被感動。
“不願意?可惜你這輩子都得跟我綁在一起。”冷逸承說的很篤定。
溫暖隻是笑。
冷逸承說:“隻要你點頭,我們還是可以回到過去的。”
聞言,溫暖不敢置信的看著他:“真的?”
冷逸承點點頭。
“你不是說我父親害死你父母嗎?害你家破人亡的人的女兒,你居然想和她在一起?”
冷逸承隻是說:“溫岩已經死了不是嗎?溫欣也死了,溫氏也重新成了冷氏,那這些我不介意揭過去。”
“我介意。”
冷逸承蹙眉,溫暖抬頭,直直的看著他,絲毫不掩飾眼底的恨意:“麵對一個害死我父親的男人,我恨不得他下地獄。”
她永遠也做不到像冷逸承那般,忍辱負重。
即使是麵對仇人,依然可以噓寒問暖,他真的太可怕了。
冷逸承很想心平氣和的跟溫暖談一談,但是他們之間隔著溫岩和溫欣的命,而隻要一提到他們,溫暖就會失控。
冷逸承心裏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就是覺得胸口的地方很不舒服。
到底是為什麼?
為什麼他會走到今天?
明明就是溫岩害死了他的父母,明明就是溫岩毀了他,而他不過是討債罷了。
他不過是拿回自己的東西,為什麼事到如今,他竟然這般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