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涼如水,月華似銀。

豪華套房內,精致的吊燈呈現暈黃的暖光,典雅柔軟的羊毛毯鋪了整個房間,來人行走無聲。

男人推門而入,高定的西裝與身材完美貼合,雙腿修長步履帶風,整個人都似裹挾著生人勿進的氣息。

俊逸的麵龐在望見床上那道身影時,更顯冰冷。

“是從材料庫裏抽出來的嗎?”男人問。

一旁本守在屋內的曾諾曾諾頷首應言,“是,與您血型相配,而且她也答應願意為您生子。”

男人眉間微蹙,側身麵向床上,視線下移,落在了那女子身上。

女子昏睡在床,被人打理過的身子還透著剛沐浴完的粉嫩,霧氣好似還氤氳在側。

輕薄吊帶裙完美勾勒出凹凸有致的身材,兩隻細長的腿露了半截,光潔細膩的肌膚在昏黃燈光的照映下,似覆了層薄薄光暈。

而這般耀人光景也未能讓男人的視線波動一分,冰冷的氣質卻更加凝重,此刻好像凍結了整間屋內。

曾諾不敢再多留,退身離開。

趙家。

白皙的手將厚重窗簾拉開,窗外陽光倏地盡湧泄入屋。

已經日上三竿。

“怎麼又這麼晚了...”

趙瑾言雖然沒有健身的習慣,但作息向來規律,還沒有無緣無故起這麼晚過,而現在,這種狀況已經持續一周多的時間。

她歎道,又一屁股躺回床上,刺目的光落在眼瞼上,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一個身影。

西裝革履的男人籠罩在她之上,帶著周身薄荷般清冷的味道,讓她迷失。

她記不清他的模樣,卻記得他帶給她瀕臨死亡的窒息,以及耳邊的聲聲低吟,似乎還是自己的...

她還記得當時頭頂的那盞吊燈,那刺眼的光就像此刻這樣,讓人睜不開眼。

恍惚中又回到夢中...

趙瑾言怔了怔,連忙回過神來從床上坐起。

沒錯,那一定是夢,隻能是夢!

她不可能真和一個陌生人發生這種關係的。

猛地坐起,腰間又是一陣酸疼,趙瑾言倒吸了口氣,“嘶,這腰怎麼還好不了了!”

這幾天不知怎麼回事,她總是會夢到這種場景,難道是因為之前陳楓的暗示?

陳楓是趙瑾言現在的男朋友,他們還從沒有發展到那種地步,但前幾天,陳楓有點暗示想進一步發展,卻被她拒絕了。

趙家世代為政,但都不是什麼大官。顧忌著百姓口舌,趙家的房子並不算大,簡單的三層洋樓,家裏也隻配了兩個保姆平時灑掃。

趙瑾言從樓上下來的時候,保姆早就聽見她的洗漱動靜,為她準備好了早飯。

結果誰知飯剛吃下口,她就泛起一陣惡心,直奔去洗手間幹嘔了一頓。

“姐姐,你怎麼回事?”

趙瑾言有個同父異母的妹妹趙佳思,此刻說話的正是她,見姐姐沒說話,她又繼續問道,“最近姐姐起得都很晚,是身體不舒服嗎?”

腦海裏突然閃現過那夜夜刺目的燈光,和那股清冷的味道。

趙瑾言甩了甩腦袋不再多想,打開水龍頭,冰涼的水潑到臉上時才緩過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