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隻動了一步的那個手下,被展東東單手射了腦門,她吹了吹槍口,把抵在龐宵後背的刀尖再刺進去一分:“不行哦,你姑奶奶最近不愛錢了。”
沒有人再敢妄動了。
龐宵脖子上的青筋全部爆出來了,他雙目殷紅,大汗淋漓:“殺了我,你走不出這個屋子。”
“那你看我走不走得出。”展東東歪了下頭,鼻翼上那顆痣位置剛剛好,冷豔裏多添了分嬌俏,她笑著改口了,“不對,你看不了了。”
因為他得死了。
龐宵手伸到後麵,抓住她的刀,然後陡然轉身,他再拔槍,可還等他瞄準,一把小刀就紮進了他胸膛。
三把刀的刀,可是很快的。
展東東朝龐宵扔了個挑釁的笑:“好走。”她把屍體往地上一扔,身穿防彈衣,頭戴防彈頭盔,她抬眸,一張漂亮的臉就這麼光明正大地露著,囂張大膽得不得了,朝眾人挑了個眉:“你們頭已經死了,你們降不降?”
幾十個人圍上來。
行,隻能幹咯。
展東東摸到兩把槍,往地上一滾,同時,開槍掃過去。
晚上九點十分,蘇卿侯剛入鏡新月鎮,十幾輛車跟在紅色的瑪莎拉蒂後麵,車速不緊不慢。
副駕駛阿King接了個電話,說:“小治爺,龐宵遇刺了。”
蘇卿侯坐在後座,抬了抬眼皮,剛下船,他人有點發困:“誰幹的?”
阿King:“三把刀。”
開車的阿Kun雙眼一瞪,興奮了。
蘇卿侯沉默了幾秒,眼底的神色轉換了幾次:“下去,我來開。”
阿Kun猶豫:“您不是色盲嗎?”除了在自家“後院”,小治爺出門都是不開車的,畢竟他不止紅綠色盲,他還左右不分。
蘇卿侯動怒了:“滾下去。”
阿Kun縮縮脖子,立馬停車,下去了,阿King一道,也下去了。
蘇卿侯坐到主駕駛:“過來個人,給我指路。”
“是。”
阿Kun坐進去,除了指路,一句話不敢多說,他在殺氣騰騰的低氣壓裏,安靜如雞。
小治爺好多年沒這樣動怒了。
趕到龐宵老窩的時候,已經快十點了,別墅裏到處是火光,血氣衝天的,地上全是屍體和殘肢。
蘇卿侯在二樓的血泊裏找到了展東東,她躺在那裏,身邊還有幾個死人,她一動不動,也像個死人。
蘇卿侯走過去,踢了踢她的腳:“死了沒?”
地上的人睜開眼,臉上全是血,牙齒上都是,左腿、右邊手臂,還有肩膀中了槍,她基本沒什麼氣息,聲音微弱:“沒死。”
蘇卿侯眼裏冷冰冰的:“你是找死。”
展東東把臉上的血抹點,伸手去扯了扯他的褲腿,她手上的血蹭他衣服上,衝他笑:“我送你的,禮物。”
蘇卿侯冷著臉,把腳拿開:“誰要你送了。”
展東東手裏落了空,她招招手。
蘇卿侯半晌才蹲下。
“蘇卿侯,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她撐著身體坐起來,勾住他的手臂,也不管肩頭在流血,湊近他,她說,“我覬覦你哦。”
她不記得了,她秘密在她“醉酒”的那次就已經抖露了。
“咳咳咳咳咳……”
她吐出了一口血,躺回地上了。
蘇卿侯看了看襯衫的血,蹲在她麵前:“還能不能走?”看她這樣子,語氣終歸是狠不起來,可氣還是氣的,氣她自作主張、自以為是。
“不能。”她伸手去抓他的手,“要你抱我。”
蘇卿侯甩開她的手,單膝跪下,把她打橫抱起來:“展東東,等你好了再弄死你。”話說得很狠,動作很輕。
她把滿臉血蹭他胸口,現在一點都不怕他了,不聽話地頂罪:“等我好了,再幫你殺敵。”
這個蠢貨。
他眼睛微紅,抱著她走出了火光。
如果不是這樣來勢洶洶,她闖不進他的世界裏,所以啊,她得拿命拚。
等人全部走後,鬼機一瘸一拐地從別墅出來,吐了一口血沫:“媽的!”
他為什麼要來?
他有病!
他跟展東東一樣,都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