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狹窄的縫隙,連枝看到丈夫莫叢壓著江似夢。
半個小時前,匪徒入室搶劫,她被綁住手腳關在衣櫃裏。而他的丈夫深夜歸來,忙著和江似夢親熱,在他們的婚床上。
“啊,啊——”
連枝想求救,想阻止莫叢,扯著喉嚨卻說不出話來。
她是個啞巴。
因為她是個不受人待見的啞巴,所以胞姐連菲兒逃婚後,父母為了莫氏的投資,綁她上了莫叢的婚床。
婚後,莫叢對連菲兒因愛生恨,又覺得連枝算計他,便把所有的恨都發泄在連枝身上。
莫叢從不把她當成妻子,半年來四處留情,極少回家。
可像今晚這樣把人領到婚床上的,是頭一回。
連枝有點呼吸不過來:過往莫叢的風流是細細劃在她心口的小刀子,日久天長,看起來血淋淋的,其實她都忍得住;而這次,莫叢是沿著刀口,整個切碎了她的心。
幾聲悶響過後,連枝發現她怎麼撞衣櫃都沒有用,累得靠在櫃門上,不去看了,卻還聽得見。
江似夢問:“莫叢,你這樣明目張膽,不怕莫太太傷心嗎?”
莫叢說:“沒有莫太太。”
江似夢說:“也對,一個上不了台麵的啞巴,比你家傭人還不如。”
莫叢說:“你這張嘴可真甜,又想要了?”
……
整整一夜,連枝都在聽。
她從來不知道,莫叢會說這麼多甜言蜜語,會整夜纏著江似夢不厭煩。
莫叢碰她,都是喝了點酒。即使是醉了,他反應過來是她,也會厭惡地扔開她。
連枝無力地閉上眼,放棄求救。
以前莫叢喜歡姐姐,他是她的準姐夫,她喜歡他也不敢說。現在莫叢是她的丈夫,她卻失去愛莫叢的資格了。
折騰一夜,江似夢的皮膚依然白裏透紅,不用太多言語,就是最直接的誘惑。
莫叢饜足地撫過她的腰窩,“你還有畫展,記得嗎?”
江似夢從他懷裏鑽出,隨手夠了件白襯衫虛虛披在身上,勾勒出若隱若現的曼妙,娉婷走向衛生間。停在玻璃門前,她回頭,媚眼如絲:“莫叢,莫太太的衛生間,借用一下?”
連枝聽到這,不由苦笑:床也用了,男人也睡了,用個衛生間倒介意了?
如連枝料想那般,莫叢厭惡地說:“跟你說了,沒有莫太太。”
無端的,莫叢湧起股邪火,每次都這樣,想到連枝那張委曲求全的臉,他就會想起連菲兒逃婚,想起那個啞巴惡心的算計!
玻璃門沒關,莫叢應了江似夢的邀請,將蓬蓬頭下的女人推到牆壁,“欠收拾了?”
江似夢不惱,妖精似的扭腰,纏住他的脖子,“莫叢,你比畫展重要。”
恰到好處的情話,引得莫叢失控……
連枝聽到熟悉的響動,忽然抗拒地捂住耳朵,但是聲音還是從指縫鑽入!
不知過了多久,急切的敲門聲強勢蓋過戲水聲。
莫叢放開濕漉漉的江似夢,沉著臉開門,見是管家,才緩和臉色。
“林嬸,您有什麼事?”
林嬸看到掛在床尾的薄紗內|衣,不是太太的;浴室裏搔首弄姿的女人,也不是太太。
“先生,太太不見了!太太一定出事了,不然太太早就準備好早餐了。”
莫叢冷漠地說:“讓她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