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枝搖頭，坐在連母右手邊的椅子上，靠著麻將桌寫：媽，你不能改改嗎？賭|博真的是無底洞。一千萬、兩千萬，下次是不是要一億了？
身負巨債的連母把希望放在連枝上，因此沒有打斷連枝，看到便利貼的內容後，她憤怒地打開連枝的手，“連枝，怎麼，你都要教育我了？！我賭不賭錢，我心裏有數！不用你說！你要是不給錢，就滾！反正要債的人上門，我也不怕！”
連母這樣激烈的反應，連枝並不意外。
她拿出擬好的協議，上麵貼著備好的便利貼：媽，你簽了這個，我來解決你的負債。
“什麼東西？”連母不悅，卻還是拿過來看。
幾秒後，連母將協議拍在麻將桌上，“連枝，你什麼意思！你把我當什麼，要我簽這種東西？”
連枝把準備好的便利貼遞上去：媽，我根本不賺錢。莫叢不愛我，家裏住著快要生的小三，我在莫家也拿不到錢。爸的公司勉強維持，姐不在家，我們三個，誰能動不動就拿出兩千萬？您是願意跟爸吵架，去找姐姐、求姐姐，還是願意簽下這個合同，我幫您？
丈夫最近早出晚歸，而且都是喝得酩酊大醉。連母知道，他多半生意不順利。她知道他不夠聰明，還倔，根本經營不了。之前有菲兒，現在有莫叢的資金吊著。
上次一千萬，丈夫就沒管她。
這次，怎麼可能呢？
至於菲兒……
連母看著似乎變了些的連枝，“我簽。”
連枝遞上鋼筆。
連母打開連枝手裏的鋼筆，從抽屜裏拿出支圓珠筆，在中心“不準再賭博，否則賠錢”的合約上簽下“沈宛蓉”的名字。
簽完，連母甩給連枝，尖酸地說：“連枝，你果然不如你姐姐！”
連枝撿起，壓著心裏的澀意。
忽然想到江似夢的事情，她才忍著難堪，再次拿出寫好的便利貼：媽，這次誘|引欠債的那個女人，就是莫叢的小三。她懷著孕，巴不得把我趕出莫家。她在利用你、害你，你下次避開她點。
連母心煩氣躁，突然想到三個月前，那個突然給自己籌碼的女人。
“你滾吧。”連母捏了捏鼻梁，“你爸看見你，也會惡心。”
這次，連枝沒有道別，挺直腰板，走出別墅。
連母突然覺得，不一樣了。也許，這次真的是連枝最後一次幫自己。
——
連枝回到莫叢的別墅時，已經晚上十點多。
別墅內萬籟俱寂，隻有幾盞燈亮著。
連枝深呼吸，進去。
從小院搬出來後，她自然而然地住在主臥，和莫叢一起。團團去幼兒園後，嚷著自立單獨睡小臥室，就剩下她和莫叢，同床異夢。
連枝隻能跟莫叢借錢。
莫叢剛結束個會議，看到垂頭喪氣的連枝，問，“你怎麼回來這麼晚？”
連枝開門見山，用手語問：莫叢，你能借我兩千萬嗎？
莫叢的臉上瞬間陰雲密布，“又是你媽？”
不等連枝解釋，他緊接著說：“讓我算算，之前說一次五千，我們做了幾次？二十次？那就是十萬。上回的一千萬，你才還十萬。現在想借兩千萬，怎麼還我？去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