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玄駒立即將清客押回地牢,並用鐵鏈鎖住,叫來了太醫簡單確認了下她的傷口,確保不會流血過多而亡。一邊派人去稟報州主,一邊正準備對清客嚴刑拷打……
他用清水潑醒了清客,坐在清客的麵前,看著她因疼痛而皺起的眉頭,感到分外痛快。
開口說道:“醒了嗎?老實交代吧,我這人憐香惜玉得很,不到萬不得已,我也不想讓你經受這皮肉之苦。你若是直言不諱,州主不僅不會傷你性命,反而還會加以重用。你知道的,州主也曾給予你們榮華富貴,可你們呢?忘恩負義,狼子野心,不懂感恩也就罷了,還要針鋒相對。我也是真不明白,在州主手下錦衣玉食哪裏不好?非得去當那村野山婦。”
清客抬起頭來,輕蔑地看了他一眼,用盡所有氣力,回道:“你想當狗,可我們想當人。”
陶玄駒聽罷怒不可遏,起身上前,照著清客的臉揮了一拳,打得清客眼冒金星,嘴角滲出血來,臉上也腫了一大片。
這時王淼踱著步進入地牢,見陶玄駒動手打了清客,上前對著陶玄駒就是一腳,罵道:“誰讓你打她的?快把她放下來坐著。”
陶玄駒雖心生不滿,但還是隻得照辦,便解開清客身上的鐵鏈,將她扶著坐在麵前的凳子上。
王淼示意陶玄駒退下,望著眼前虛弱的清客,俯身用手抬起她的下巴,仔細觀摩了一番,隨後又點點頭, “沒錯,雖然你族中女子大多我都沒見過,但你們卻有一個共同的特點,便是那如桃花般多情的眼睛。”
清客不想搭理他,便沒作聲。
王淼站起身來,問道:“我知你們同王妃一樣性情剛烈,不然也不會銷聲匿跡十八年之久,此時卻又回到錦雲城。恐是特意前來尋我,想將那新仇舊恨一並了結吧。不過我也得奉勸你們幾句,這些年若不是我守口如瓶,你們早就變成了全天下的獵物。以往你們住在錦雲城,旁的不說,至少安然無事,可一旦這個秘密被天下人知曉,你猜又會有多少亡命之徒趨之若鶩地前去圍剿你們?要我說,識時務者為俊傑,你若執意不肯配合,那我也置身度外,隻管將你們的秘密散播出去,到時自會有人到處打探,而他們是否會像我一樣好生對待你們,這就不得而知了。”
說罷王淼瞟了清客一眼,見她眼中有所動容,又接著說道:“你想想吧,想通了來找我。”
然後轉身離開了,向站在外麵的陶玄駒吩咐道:“對了,你這幾日多留意下城中是否有女子四處尋人,若有,不由分說直接拿下,帶回來由我審問。”
地牢的門關上了,清客獨自坐在漆黑一片之中,思考著王淼剛才所言,心中一團亂麻。
如他所說,倘若他真的將此事昭告天下,後果確實不堪設想。可是他一旦宣之於口,他又用什麼來作守住蜀州的籌碼?難道他舍得將蜀州拱手讓人嗎?但是如果一切回到原點,那王妃所做的努力便都會化為泡影,那些無辜犧牲的先輩便都會死不瞑目。他們會希望我們再步後塵嗎?
許久,清客無語凝噎,心想著還不如一死了之,可逃避卻又是懦夫行徑,自己斷然不能如此,可這實在是難乎其難,她卻一籌莫展。
清客前去搭救那乞丐,卻一夜未歸,全無半點消息,玉茗急不可耐,心裏直喊:“當初我要是能攔住她就好了!我料想那乞丐驀然出現在城中,卻從未主動聯絡我們,必定有何難言之隱。她卻不忍看他衣不蔽體,風餐露宿,堅決要護送他出城去……若是清客有個好歹,這可怎麼辦啊!”
朝顏見玉茗一大早便魂不守舍,關心問道:“姑姑,可是出什麼事了嗎?清客姑姑呢,昨日晚些時候便沒見到她了。”
玉茗欲言又止,決心再等等看罷,平複了心緒,回道:“她出去辦事了,隻是現在還沒回來,我有些擔心。”
朝顏凝視著玉茗,看她如此心神不定,心想恐怕沒有那麼簡單,便安撫道:“姑姑你先別著急,我和夕顏出去四處找找,許是什麼事耽擱了。你且在此處安心等她,我們找到清客姑姑便立馬回來。”
這邊溫葉庭與韋筠兩人正外出逛集市,沒走出兩步,溫葉庭便感覺不對勁,身後仿佛有一人在跟蹤,於是拉著韋筠故意跑進一條巷子裏,飛身至一側的屋頂上,隻見那人也著急忙慌地跑到了巷子口,四處張望著。
溫葉庭便肯定確是有人跟蹤他們了,但自己當初是偷溜出豫都的,先前也未曾對外透露出身份,理應不是衝著他來的。
“韋兄,你最近幹嘛了?”溫葉庭從房頂上落下,對傻站著的韋筠問道。
韋筠正目瞪口呆地看著他,驚歎道:“溫兄,你這真是讓我大開眼界啊,我還沒來得及問你跑這麼快幹嘛,便見你咻地一下就飛上去了。果真是名不虛傳啊!你這都在哪兒學的啊?改天你帶我回豫都,我也好去討教幾招……哦,你剛問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