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韋筠回到客房中,發現自己的床頭放置了一封密信,他拿起來一看,隻寫了幾個大字,“亥時四刻城外破廟。”
這個時候會是誰約他私下見麵呢?
難道是朝顏嗎?
他想到朝顏有些喜出望外,看來是她們已經替族人找好了藏身之處,然後回到了錦雲城。
待月白風清之時,他孤身前往那城外的荒廟,在那裏等候了差不多一炷香的時間,隻見樹林間隱約能看到一個身影。
韋筠闊步朝那人走去,身形嬌小,不似朝顏,他心生警覺,握緊了腰間護身的匕首,輕聲問道:“你是誰?”
那人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嘴邊,示意他不要說話,再走近些。
韋筠躡手躡腳地再靠近了些,那人開口道:“殿下,是我,有人跟蹤你。”
他聽出來是花間的聲音,又壓低了嗓子問道:“找我為何要如此鬼鬼祟祟的?”
“當然是為了引出背後監視你的眼睛。”
韋筠聽到這話,突覺身後一涼,“我現在應該做些什麼?不如把那個人抓來問話。”
“什麼都不用做,就等著他回去帶話呢。我看如今王淼還會派人跟蹤你,想必為的是想查清你是否與我們有關。這幾次三番,他果然懷疑了你。”
“你的意思是說,王淼他想從我這裏找到你們的線索?”韋筠語氣中不失擔憂,竟沒想到王淼所做的每一步都是有目的的。
“原先我也隻是猜測,今夜我故意約你出來,發現果然有人一路尾隨你。斷腸草一事已了,還有必要跟蹤你嗎?我想也就隻有這一個企圖了。”
韋筠當下心裏一急,自己若是離開了蜀州,那朝顏和她的族人要是遇到危險怎麼辦呢?
他有些急迫地問道:“我現在才明白,你為何要讓我帶兵攻打蜀州了。王淼此人不除,不僅秦都可能會再次被陷害,朝顏她們也會不得安生。”
她心裏歎了一聲,“果然這無上皇,還是一個情字最好用。朝顏,對不起啊,利用了你。”
但她沒再作聲,隻向韋筠恭敬地行了個禮,隨後便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韋筠愣在原地,他下定決心,必要說服父皇出兵蜀州才行,不管用什麼借口什麼方法。否則,再等他回到這錦雲城,不知是否還能再見到朝顏。
果不其然,深夜之時,那暗地跟蹤韋筠之人便向王淼送去急報,“州主,韋筠今夜前往了城外破廟,與一人暗中相會,看身形似是女子。”
王淼撫掌,“不出我所料,這韋筠果真與她們聯合了,這次相會許是商議在何處接頭。你馬上回去通知陶玄駒,跟隨韋筠,若是出現了那族群則一舉拿下。”吩咐了一句之後,他斬釘截鐵地接了一句,“假若韋筠反抗,可當地將他解決掉。”
隻要韋筠不死在錦雲城,到時則可將他偽裝成被山匪打劫致死,以此掩人耳目。秦都既沒有證據指控蜀州,也就沒有蜀州什麼事了。
兩日後,韋筠便按照計劃回了秦都。
而石徑悠也因獻出了解毒之策,青雲直上,升為了禦花台的預備主事。待現有的主事致仕,這禦花台便也就由她作主了。
一日,王淼派人來請她入宮,一宦官說道:“石大人,州主最近心神不寧,讓你這邊收拾妥當之後前去寢殿為他診治。”
隨後她便到了王淼的寢殿,王淼正斜臥在榻上,閉目養神。
見她前來,王淼慵懶地睜開雙眼,說道:“你來啦,我近日政務繁重,總是覺得精神渙散,難以集中,你來替我看看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