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在日落黃昏前,溫葉庭趁她們都在休憩之時,前去那縣衙,打算找這個糊塗縣令問詢幾句。
誰知這縣令倒是悠然自在,整個縣衙修葺得冠冕堂皇的,門口的衙役也懶散地隨意站著,看到有人這麼晚還來衙門,未等溫葉庭開口便想要趕他走。
“幹什麼的?明日再來!”
“我有狀要告,這不是還沒到時間嗎?請通融一下。”溫葉庭說完就要開始擊鼓。
那衙役趕忙拉住他,一邊還略帶著凶狠地斥道:“讓你明日再來,是不是聽不懂人話?”
“我聽得懂,是你聽不懂。”溫葉庭倒也不示弱,心想今日就要好生整頓一下這縣衙。
那衙役就要急眼,想要動手,溫葉庭一隻手將那衙役的胳膊拿住,狠狠地撇了一下,另一隻手則還是在擊鼓。
另外的衙役看到此種場景便也上前來幫忙,溫葉庭飛身,雙腳依次將那些人踢開,高聲吼道:“縣令大人,我想要狀告你!”
這一吼,這縣衙門外稀稀拉拉的人也都全部聚集在門前,想要來看這個熱鬧。
溫葉庭還是不罷休地繼續喊,門外的老百姓也都開始起哄,頓時這個縣衙鬧騰得如同沸水一般。那些衙役想要堵住他的嘴,卻終究是不自量力。
不到一柱香的時間,總算是從裏麵出來了一個人,這人倒還算有幾分禮數,連忙製止道:“別打了,讓他進來吧!”
溫葉庭拂拂衣袖,跟著那人進了縣衙裏去。
縣令肥頭大耳的,一身橫肉,正百無聊賴地坐在堂上,頗有些不屑地望著溫葉庭,在他眼中或許眼前這個俊朗的男子是來找死的。
這縣令見溫葉庭並不跪拜,站得筆直,甚至還有些愜意的模樣。於是一隻腳翹著,惡狠狠地向溫葉庭發問:“見到我為何不跪拜?說說吧,你今日是不是活膩了,膽敢在我這裏來鬧事。”
“大人,我看今日誰倆能活還不一定。”
溫葉庭說完仍舊玉樹臨風般地站立著,但旁的衙役一聽,都拿起手中的武器向著溫葉庭,生怕他對縣令不利。
這縣令倒也沒有被溫葉庭唬住,高聲怒斥道:“哪裏來的毛頭小子這麼大的口氣?你知道我是誰嗎?”
縣令太過於激動,臉上的橫肉都止不住地顫動,這麼多年來還是第一次有人敢對他這樣說話,他自然是怒火中燒。
溫葉庭沒有多說,飛身躍上堂前,一隻腳踩在那縣令的桌案上,一隻手已經掐住他的脖子,輕聲說道:“我不管你是誰,就算我殺了你也沒人能把我怎麼樣。”
那縣令頓時嚇得大汗直冒,動彈不得,雙手撐在椅子的扶手上,連連求饒:“好漢饒命,你有什麼需求盡管提。”
說完那縣令向一旁的衙役使了個眼色,那衙役正悄悄邁著腳向溫葉庭走去,想從背後襲擊他。
溫葉庭感知到了縣令的異樣,便趁那個衙役還沒靠近,就從懷中掏出了一塊腰牌,直直地懟到了縣令的眼前,饒有趣味地說道:“睜開你的狗眼看看。”
那縣令一看這腰牌,頃刻間嚇得失了魂魄,腰牌上刻得乃是燁字,正是溫憲當時封溫葉庭為燁王時禦賜給他的。
隨後溫葉庭又飛身站在堂中,那縣令連滾帶爬地跪在溫葉庭的麵前,抓住他的腳踝,連連磕頭。
“殿下,小人狗眼不識泰山,還請殿下饒命!”
溫葉庭抬起腳,甩開了他的手,一針見血地說道:“收起來你那些惺惺作態的樣子!我問你,朝廷派給你的官糧何在?你可是中飽私囊了?”
那縣令自然是不會承認,很激動地否認道:“殿下,小人萬萬不敢如此,朝廷發了多少官糧,我便悉數全部發放了下去,一粒都沒有克扣啊!”
“不承認是吧?此刻這縣衙外就全是老百姓,你若說不是,我便一個個去問。但是,倘若真是我去問了來,你這條命就保不住了。”
縣令一聽,嚇得屁滾尿流地求道:“殿下饒命,小人隻是留了一些用作緊急事態,絕無私用。”
溫葉庭也懶得同他多說了,看到那滿街的乞丐倒也知道現在緊要的是讓老百姓吃上飯,至於其他的等溫炎如來了他再自行解決吧,自己也不好過多插手。
“行,那就當你是情有可原。但從明日起,辰時你需得在鬧市開倉散糧,救濟百姓,持續一月,直到春播之後。”
那縣令臉色鐵青,急促不堪地又求道:“殿下……我哪裏有那麼多糧啊……就算是朝廷當時派下來的糧全都在此,也不足以派發一月之久啊……”
“我不管你想什麼辦法,是借也好,還是買也好,這些苦也該你來吃了。”溫葉庭冷冰冰地扔下這句話,就往縣衙外走了。
“是……是……”那縣令已經心如死灰,隻能滿口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