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苦中作樂(1 / 2)

又過了幾日,溫葉庭他們總算是抵達了鳳儀縣,一口氣都沒歇,偃於秋趕緊就去找那瞎眼老者,又向他說明了情況。

那老人家一聽事情的來龍去脈,嚇得也不輕,他沒想到的是,這回生花的根還有這奇效,簡直是聞所未聞。

於是他連忙憑借著自己的記憶,將那回生花所在的地方畫了出來,又仔細描述了一下那回生花生長的根部是什麼樣子,一並交給了偃於秋。

偃於秋也不敢耽擱,畢竟溫葉庭這些日子已經是苟延殘喘了,他們也顧不上什麼打仗不打仗,隻想趕緊將溫葉庭身上的毒解了才是。

當天,桑榆就帶著偃於秋上了山,本來溫葉庭也想跟著,但桑榆嫌他現在走路不利索,耽誤時間,就讓他在山腳下等著了。

虧得偃於秋的部落在山上安了家,倒是沒什麼波折,順利地就到了雪山之上,夜裏暫且安頓了下來。

溫葉庭翻來覆去睡不踏實,尋思著出去轉轉,剛走到街區,就聽得身後傳來熟悉的喊聲,“溫大哥嗎?”

是桑禾的聲音。

溫葉庭回過頭來對她示意,也沒料到自己剛到鳳儀縣就會遇上她,按理說也該是去拜訪一趟,但自己一個男子也有諸多不便,如今這樣相見倒是合理了。

“溫大哥,花間怎麼沒來?”桑禾一邊對他笑,一邊問道。

“哦,她有事,我來也待不了幾天就得走。”溫葉庭沒辦法向她細說,隻是含糊其辭地回了一句。

桑禾有些失落地點了點頭,又追問道:“不過,溫大哥你的臉色不太好,可是來了這裏水土不服?”

溫葉庭便順著她的話往下說道:“嗯,所以我這不是出門來透透氣。”

桑禾識趣地沒有繼續問了,告辭道:“那溫大哥你早些歇著,等你忙完了我再來拜會。”

溫葉庭也恭敬地向她拜辭,轉身又繼續往前走。他覺得哪裏有些奇怪,但又說不出到底是哪裏……

他一邊走,一邊思考著桑禾方才的話,這才恍然大悟,“她一早就知道我來了。”

在他的印象中,桑禾不是什麼虛情假意之人,她既然說要來拜會,自然是會來,可她明明沒有問自己住在何處,又如何來拜會?

並且,當初偶遇桑禾時,石徑悠並沒有透露過花間的名諱,而是說自己名叫石徑悠。

那便隻有一個可能,他們剛到鳳儀縣的時候,桑禾就知道了,而且她還知道花間的身份。

想到這裏,溫葉庭覺得毛骨悚然,又怕是自己多慮了,或許自己剛出客棧的時候桑禾就碰巧看見了,隻是不確定是他所以跟了一路也說不準。又或許,他們無意中透露過花間的名字。

隻是,要說碰巧,這也太巧了。

桑禾的話裏,那種篤定的語氣,好似根本沒有任何疑問。

溫葉庭越想越覺得匪夷所思,可是桑禾當初與他們相識也隻是一個意外,想來想去恐怕是自己猜忌過頭了。

他決定先觀察著,等桑禾真來了再試探她一下。

翌日,天都還沒亮,偃於秋就拉著尚在睡夢之中的桑榆往那回生花所在之處而去,跟著地圖一路走一路看,好在這回生花倒不是他們想象中那般長在最高處。而偃於秋前段日子在上麵生活的時候對這個雪山也是了如指掌了,找到了不少捷徑,他倆加快腳步,不過半日腳程就到了。

隻是,兩個對這些花啊草啊一無所知的糙漢子,到了那地方,一時半會兒也分不清到底哪個才是回生花的根。

桑榆便想了一個笨辦法,“弟弟,不如我們將這裏的根都采回去,讓那老人家仔細辨認一下,他確定了我們再拿著那根上來多采一些。”

偃於秋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了,索性就應允了下來,兩個人一前一後地將那一片的花草都拔了一根下來,安安穩穩地裝在行李中。

偃於秋放心不下,又仔細地一一對照了,確認沒有遺漏,這才放心地往山下走,此時天也快黑了,隻得摸著黑找到了當初他和石徑悠歇腳的破屋,打算將就一夜。

他看到那間破屋,不知怎的感覺特別親切,或許是因為他懷念起那時候的自己,又或許是他懷念起了那時候沒有過多煩惱的她。

雖然他不知道那會兒她為什麼一定非得要上雪山,可在他的眼裏,那時的她是多麼意氣風發,英姿颯爽,整個人都散發著一種不可名狀的英氣。

看著陷入沉思的偃於秋,桑榆伸手在他的眼前揮了揮,“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偃於秋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我想姐姐了。”

桑榆聽他這麼一說,倒也有些惆悵,隨即又想起來什麼,“誒對了,我還沒跟你算賬呢,你小子,為啥要騙我你叫石錦川,還說她是你姐。要不是昨日見到了你部落的人,我還真不知道你也是蠻夷人,難怪當初她非得要帶上你這樣一個毛頭小子來同我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