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進家門,秦綰妍的臉瞬間陰沉下來,目光幽幽地盯著秦懷瑾後背,如果眼神可以殺人,那秦懷瑾早已被暗殺。
秦懷瑾沒走幾步,就覺得身後陰風陣陣,涼颼颼的,下意識打了個寒顫,驀地一轉身,就對上他姐那發著寒光的雙眸,又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
他哆嗦地問:“姐,你,你被鬼附身了?別這麼看著我,好嚇人。”
秦綰妍桀桀地笑了起來,語氣陰冷:“是啊,惡鬼附身,秦懷瑾,你死定了。”
秦懷瑾欲哭無淚,慌忙認錯:“我錯了,姐,我真的錯了,我不應該答應太子表哥的,我應該跟你一組的。”
他真的知錯了啊,狩獵的時候也擔心他姐生氣後忍不住把溫彥宸這廝當靶子,所有的箭都往溫彥宸身上送,以至於他心不在焉的,十支箭有八支是射偏的。
秦綰妍輕哼一聲:“現在才知道錯了,晚了。”
秦懷瑾靈機一動,問:“姐,要不明天太子命人把那壇女兒紅送來,我都喝了就當給你賠罪?”
秦綰妍白了他一眼:“你想得美!”
秦懷瑾不解其意:“啊?”
秦綰妍冷哼一聲,道:“六十年的女兒紅可是上等的好酒,一壇好酒被你牛喝水似的喝了,這跟牛嚼牡丹、焚琴煮鶴有何區別,白白糟蹋了好酒。”
秦懷瑾瞬間無語凝噎,這怎麼會是牛嚼牡丹呢,這是在難為他啊,喝了一壇六十年的女兒紅,他要醉得天昏地暗、不省人事。
秦綰妍淡淡地睨了他一眼,不再理會這個蠢弟弟,抬起螓首,一臉傲嬌地從他麵前走過。
*
翌日,太子派身邊的內侍送了一壇六十年的女兒紅過來。
秦錦維恰好在家,接待了太子的內侍,得知自家閨女狩獵贏了在場的男子得了第一名,與有榮焉地笑著,但聽到那內侍的下一句話,笑容瞬間凝固。
隻聽得那內侍道:“秦姑娘巾幗不讓須眉,與溫大人配合得天衣無縫,也就他們組一男一女組合,結果卻令大家意外。”
秦錦維僵著笑容,似乎有點懵,問:“等等!我閨女第一名跟姓溫的老男人有什麼關係,又不是他第一。”
那內侍隻以為他這反應是嶽父看女婿越看越嫌棄,若是晉陽長公主這準嶽母聽了定是高興的,所以並沒覺得有何毛病,說話隻挑好的說,希望把他哄高興:“溫大人和秦姑娘這一組是第一,溫大人博學多才,秦姑娘貌若天仙,昨兒我們都說他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
可是說完這話,那內侍感覺秦錦維的臉色越發難看,雖然不解其意,但果斷轉移話題,客套幾句才離開。
秦錦維看著眼前這壇六十年的女兒紅,還未開封就已聞到濃鬱醉人的酒香味,是一壇不可多得好酒,可一想到這壇酒跟溫彥宸那老男人有關,他瞬間覺得這酒不香了。
原本他是不討厭溫彥宸的,可因為這個男人,讓他閨女又哭又鬧,現在閨女還心如止水不想談婚論嫁,都愁死他這當爹的了。
秦錦維鬱悶了半晌,才對一旁的婢女道:“去,讓管家把這壇酒送到溫家給溫侍郎。”省得礙眼,與溫彥宸有關的東西他都不想留下。
那婢女先是一愣,旋即應了聲“是”,福身退下。
下午,秦懷瑾從國子監回來,就被仆人告知讓他去秦錦維的書房,他問仆人是什麼事,仆人亦不知,他想著自己最近沒逃學也沒打架,就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