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宜安堂,秦芳妍喜滋滋地跟在秦綰妍身邊,望著前頭漸行漸遠的兩抹倩影,低聲跟她道:“大姐姐,你知不知道祖母為何讓二姐姐和饒姑娘抄佛經?”

秦綰妍輕輕搖頭,她是真不知道,但隱約察覺到似乎有別的意思,畢竟祖母每做一件事都有用意的。

“三妹妹偏心,你隻打算告訴你大姐姐,就不打算告訴大哥了?”秦懷瑾笑著調侃她,對這個三堂妹,他是沒什麼偏見的。

秦芳妍笑了笑,低聲跟他們解釋說:“我嫡母時常因為身子不適,讓我姨娘為她抄寫經書祈福,所以我姨娘也了解了一些經書。之前聽姨娘說《心經》啊,是讓浮躁之人心境平靜下來的經書,祖母許是在罰她們,警醒她們。”

她姨娘以前是爹爹的貼身大丫鬟,與爹爹青梅竹馬,識字也是爹爹教的,比起嫡母,爹爹是偏寵她姨娘多一些的,所以嫡母心裏不舒服,常想方設法折騰姨娘。正室身子有恙,就算讓妾室親自侍疾也是應該的,更何況是抄經書祈福?

姐弟二人聽後一愣,對善於察言觀色的三妹妹高看一眼,他們隻是隱約感覺有點不對勁,但比他們年紀小的三妹妹卻能猜出來。

秦懷瑾由衷地讚賞一句:“三妹妹是個伶俐的。”

聽到這平日裏不著調的大哥誇讚她,秦芳妍有些不好意思,忙謙遜地回一句:“大哥和大姐姐不知道也是正常的,我能知曉也是在姨娘那裏聽到的,再者,我這也是猜測而已。”

秦懷瑾笑道:“三妹妹不必謙虛。”想起秦君妍近日的行事作風,他輕哼一聲,“二妹妹最近是越發浮躁了,就連那饒夢蘭亦然,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昨日還敲打過饒夢蘭。”

秦綰妍愕然:“你敲打她?”

秦懷瑾看了眼二人,將昨日之事娓娓道來,末了,還邀賞似的問一句:“姐,你看我的道行是不是高深了很多?”

聽著他的敘述,秦綰妍還覺得他長大了,當聽到最後一句幼稚的話語,她低笑一聲,取笑道:“是啊,秦世子道行頗深,看來是要得道高僧才能收得了你。”

秦懷瑾笑著點頭,這剛點頭就感覺不對勁,見三妹妹掩嘴偷笑,很快就回味過來,他姐這是在說他是妖怪。

他覷了她一眼:“那你就是妖怪的姐姐,比我還老的老妖怪。”

秦綰妍笑容呆滯了那麼一瞬,沒好氣的往他頭上呼了一巴掌,但也沒有用力,並不會傷著他。

“你才老妖怪!”

秦懷瑾也隻笑著,並不還手。

看著他們姐弟互動,秦芳妍打心裏羨慕著。她是二房的孩子,二房姐弟三人,弟弟懷遠是個一心隻讀聖賢書的,平日兩耳不聞窗外事,更不會跟她們玩,嫡姐一直都瞧不起她,所以也沒什麼姐妹或姐弟情分。

秦懷瑾忽道:“對了三妹妹,我和我姐等會兒要出門,你要不要一起?”

秦芳妍有些心動,但想起昨日答應姨娘的事,笑著回道:“大哥,我答應了姨娘,今日跟她學做點心,到時候做成功了給你們嚐嚐,下次你們要上街我再與你們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