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廂,溫彥宸剛回到家,就聽到下人稟報說言哥兒感染風寒,早上還有些發熱,馬上轉頭前往傅氏的院子看望。

小孩子身子骨弱,在氣溫轉變時,一時照顧不周就會著涼感染風寒,這是正常的,但溫彥宸還是會擔憂,畢竟顏家隻剩下言哥兒這根獨苗了,這孩子可不能有事。

這剛踏進言哥兒的屋子,就聽到兩個人的對話聲,他的臉色登時沉了幾分,望眼望去,隻見母親與張若梅守在床前低聲說話。

傅氏憐愛地看著孫子,語氣有些吃味:“這小家夥兒,我這做祖母的對他百般寵愛,陪伴他時間最長,一難受就知道找爹娘,睡覺還在喊爹喊娘,就不知道喊祖母。”

張若梅安撫道:“舅母,言哥兒心裏是有您的,隻是小孩子一有事會下意識喊爹娘。”

溫彥宸臉色不虞地皺了皺眉,而後信步上前。

張若梅比傅氏先一步發現身後有人進來,下意識回眸,就看到那個風光霽月的男子迎麵而來,她眼底閃過一絲亮光,瞬間就恢複如常。

見溫彥宸目不斜視,瞧都不瞧自己一眼,張若梅心中有些失落,但還是笑吟吟地站起身來,柔柔地喚一聲:“彥宸表哥。”

溫彥宸隻是似有若無地點了點頭,乍一看他好像是在回應,認真一琢磨,他好像也隻是低了下頭。

他沒理會張若梅臉上的失落,直接看向正微微愣神正要跟自己說話的母親,嘴噙一抹淺笑,溫聲問:“娘,言哥兒如何了?可有大礙?”

傅氏溫聲回應說:“這孩子昨晚踢被子了,不小心感染了風寒,早上有些發熱,吃了大夫開的藥,現下已無恙。”

聞言,溫彥宸鬆了一口氣,道:“辛苦娘了。”

“這是我的乖孫兒,有什麼辛苦不辛苦的?照顧他為娘可樂意了。”傅氏說著,她嗔怪地看了眼床上的小孫子,又轉眼跟他道,“隻是這小沒良心的,今天念叨你和綰綰念叨了一天,剛才哄他喝了藥犯困,睡著了才消停些。”

溫彥宸淡笑著回應:“瞧您說的,這小子前天還跟兒子說祖母對他最好,最疼愛他。”

他這話傅氏很受用,笑容慈祥地看著床上的小孫子,心中越發柔軟,就是有些遺憾這孩子跟他母親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沒有在他身上看到自家兒子年幼時的模樣。

都說兒子長相隨母親,閨女長相隨父親,綰綰以後要是給她生個小孫女,說不定能在小孫女身上看到兒子年幼時是影子。

張若梅在一旁看著他們母慈子孝,對話和睦,而自己卻被冷落在一旁,覺得好生尷尬,卻又插不了話,可又不甘心就這樣離開,隻能站在一旁,臉上維持著溫婉的笑容,靜靜看著這對母子說話。

傅氏見了,才將話題引到她身上,道:“若梅,言哥兒已無大礙,你就先回去吧。”

張若梅聽後怔了下,下意識瞄了眼身邊的男人,見他目光始終在言哥兒身上,對傅氏的話置若罔聞,似乎沒聽見一樣,也沒有看自己一眼,心中不由有些哽咽,袖子裏的手緊緊捏著衣袖袖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