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大人聽了,倒是冷靜下來,沉思片刻後仍覺安貴在胡說八道,肯定是受了太子的命令撒謊,沉聲質問:“首飾是姑娘家貼身的東西,相熟的人才認得出來,你與小女非親非故,又怎知那就是小女的首飾?”

安貴回道:“熊大人,那種地痞流氓不可能擁有這種價值不菲的首飾,而且又接觸不到什麼千金小姐,也隻接觸過令千金,這首飾很有可能就是從令千金那裏順過來的。”

滿朝文武聽了安貴的話,也感覺他說的或許是真話,而且還有熊姑娘的貼身之物為證,應該假不了的。

定南侯神色凝重,微微低下頭掩飾臉上的慌亂,他真沒想到這張老二會貪這種小便宜,明明給的銀子已經不少了,還順走人家姑娘的首飾,給他帶來難以挽救的麻煩。

熊大人生氣歸生氣,但也不是冤枉好人的人,隻有真正的凶手伏法,他的女兒才能安息,詢問道:“既然你說在他身上找到兩件首飾,那首飾在哪?本官要瞧一瞧以辨真假。”

這時,太子從袖筒取出一塊白色方帕包裹著的東西遞給熊大人,道:“熊大人,你來鑒別一下,這兩件是不是令千金的首飾?”

定南侯瞥了眼那方帕,雖然還未看到裏麵包裹著的東西,但他已經心跳加速,背部也滲出冷汗來,感覺自己今天真的要完了。

熊大人微微怔然,接過太子遞過來的東西,掀開方帕,拿出裏麵的東西,是一隻玉鐲以及一支玉釵,款式簡單雅致,他驀地睜大雙眼,這正是女兒的東西,因為喜歡,所以經常戴著。

看到女兒失而複得的遺物,熊大人的手都微微發顫,看到鐲子上和簪身都有一塊暗紅有些發黑的汙跡,眉頭一蹙,女兒素來愛潔,可不能讓汙髒的東西染上遺物,正要就著手中的白色方帕差掉,就聽到太子開口說話。

太子解釋道:“熊大人,上麵這兩塊是幹涸的血跡,是玷汙熊姑娘的張老二的血跡,隻是隔了十一天左右,血跡幹涸而發黑了。”

一劍封喉,頸部動脈被割斷,鮮血會噴濺而出,衣服上受人者衣服上肯定會沾上,這鐲子和簪子就在張老二的懷裏,就被血染上了,血液幹涸就黏在鐲子和簪子上。

熊大人一聽,忙用那方帕用力差掉上麵的血跡,他女兒的東西怎能沾上這種肮髒之人的髒血?

事到如今,明眼人都能看得出太子是無辜的,真正玷汙熊姑娘的人死了,鐲子和簪子都在那人身上,那人被滅口,這首飾還沾了那人的血,過了那麼多天,血跡肯定會發黑的。

啟元帝聽到這裏,心中也惱火不已,皇子之間的鬥爭從來都殘酷,幾乎每一任皇帝都是激烈的鬥爭中贏家,但是利用無辜的女子,且還玷汙了人家清白,導致無辜的女子喪命,這種下作的手段實在令人不恥。

而且,這設計這一切的人,很有可能就是自己的兒子,這更讓他惱火,自己活了幾十年,行事算得上光明磊落,自認為是個明君了,卻生了個禽獸不如的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