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章 黃雀在後(1 / 2)

小前林乃是祖墳所在地。

換作任何人都不會輕易讓人褻瀆老祖宗的安寧。

賤人富早早命人設置好重重路障。

賤人富祖墳就在小前林,這些人鋤頭犁耙一起上,必然有備而來,絕對是有人拿錢收買了,奈何人實在太多了,幾乎全鎮之力。

賤人富平常得罪人又很多。

那些人還不趁機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尤其是死對頭韓雨長也加入了行列。

人群湧動,黑壓壓一片全是人,一個白白淨淨,五官較好的男人癱臥在椅子上,他不當回事的掃一眼人群,一個個全是日裏見到自己立馬夾著尾巴逃跑的人。

“衝啊,搶青啦!”

“有龍氣的寶物啊!”

即使人多,又何懼之有。

距離越來越近了,家丁打手緊張的要死,捏實鬥械的手心冷汗直冒。

“淡定……”賤人富然則不以為然,他慢慢站立起來。

“誰敢……”結果,他立馬給人推到在地上,人多就是力量,賤人富手下家丁加起來也不過數十人,哪裏頂得住浩浩蕩蕩的尋寶大軍,幾重關卡如同擺設不堪一擊。

“咋們人多怕他幹嘛!”

“平時賤人富欺負人多了,今天咋們把他祖墳給刨個精光!”

“對!看他以後還敢不敢囂張……”

一部分人是崔從新提前打點好的,幾乎全是與賤人富有過節的人,隨便說幾句就能煽動他們的仇恨之心。

人多勢眾,膽子壯膽子。

以致怎麼攔都攔不住,急得賤人富直罵人,“你們這些王八蛋!誰若敢動一下,我饒不了你!”

“管他呢,找青要緊,魚躍龍門留下來的可是寶啊!”

祖墳給刨了,還給千人踩踏。

他很艱辛的從密集人群中爬了出來,從椅子起來那一刻又多英姿颯然,下場就有多難堪,苦澀的滋味,各種心情百感交集,情何以堪,他蒼涼的高聲苦笑,“報應啊!”

平日裏欺負人多了,如今旁邊一個幫忙的都沒有,眼睜睜看著那麼多人在小前林動土,自己一點辦法都沒有,賤人富苦不堪言。

曾幾何時有過這樣的狼狽。

賤人富雙目空洞無神,眼眶子泛紅,隱約帶著哭腔。

這一幕的難堪,畫麵映入眼簾非常舒適,崔從新默默一個人在遠處嘀咕,“沒死?對……你不應該死!”

他移動腳步,一邊喃喃自語,“做人要厚道,這句話是對的!如果做不到,那就去學,學會了才懂得適當的時候放一邊,報仇,從來不講厚道!”碎碎念完了,他邪惡一笑,站在了賤人富麵前,崔從新默默遞了一顆糖給他,“給……吃顆糖壓壓驚,不就是給刨了祖墳,多大點事,你至於嗎?”

賤人富抬頭一看,傻愣愣的看著,啥也不說,也沒心思恨誰了。

賤人富癱坐在地上,崔從新站著,這畫麵就好像大人哄小孩一樣,不過是反了過來。

“不要就算了!祝你好運!”

轉身離開那一刻,崔從新半張臉沒入陰暗之中,陰晴不定。

“這事還沒完呢!”

所有人都去小前林挖賤人富祖墳找寶貝了,其實就是挖人祖墳,搶不搶青是其次,扳倒賤人富才是主要問題。

崔從新以身作則,崖子薑便舍命與他沆瀣一氣。

挖祖墳這事不在約定裏邊,發生這種變數,崖子薑依照原計劃進行。

原先計劃裏在搶青進行到一半,趁大家玩的正興之時,小鎮必然防範鬆懈,崖子薑就借此機會去抄賤人富老底,崖子薑負責鬼鬼祟祟的把賤人富侍妾的褻衣藏在韓雨長床底下,他身手不凡,不動聲色完成這些,小菜一碟。

他臨走前還順手摸走韓雨長媳婦的肚兜。

搞搞小動作,等下一個時機再來擺一出好戲,要麼不做,要做就幹大的。

好好得祖墳給人挖了,還無法討理,賤人富夠嗆了,也應得有的教訓。

挖祖墳這事是崔從新臨時變卦決定的,從未與崖子薑有過商量,所以崖子薑仍然蒙在鼓裏。

群眾挖祖墳這事,最後還是由官衙出麵才有了收場,再鬧下去賤人富想死的心都有了。話說回來,罪不責眾,老百姓不但一點事情都沒有,賤人富還賠上不少真金白銀來疏通這群刁民。

——

清清汩汩響流,涼風習習,一陣颯爽。

河邊小橋,一位老者衣袖裏陣陣騷動,他晃一晃衣袖,寬闊的袖口鑽出來一條青色小蛇,龍角龍頭,長須浮遊飄然,四腳三爪,似蛟又似龍,有龍的形態卻沒有龍的威嚴,這樣的小蛟龍很可愛。

它就是之前湖中心搶青之時魚躍龍門騰雲駕霧遠去的小蛟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