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次之後,崖子薑沒有再邀請崔從新上山。
世上,懂他崔從新的人唯恐隻剩自己了。
別人說話他不一定會聽,自己說話也許不管用,但是他一定會認真聽。如果自己當初再堅持,沒準他……
崖子薑現在有些後悔了。
崖子薑今時才明白,他對於與自己最合得來的崔從新的認識很少,是少得可憐,崖子薑現時也搞明白了,崔從新當初說的那個‘是’代表了什麼,就是因為這個‘是’字,崖子薑相信如果他們再有見麵的機會,崔從新一定不會再是原來那個他認識的崔從新。
小鬧場散了也就如夢一場,崔從新人不在這裏,他當初的那個‘是’究竟是不是自己想的那個答案也無從問證。
崖子薑感概一句,“原來他才是老爺子最滿意的人,我曾經三次邀請他上山一起參破道法,他卻不願學修悟道!好可惜,當初就應該……”
崖子薑還是很在乎與崔從新的約定,無奈兩地相隔分身乏術。
“請你耐心等我,待重聚那日,願你還是當初的你!”
那句話永遠是對的,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畜生兄弟們,我來了!我來找你們敘舊了”
崖子薑過河南下,他決定以狼群的力量來牽製騎兵,自己再找機會脫身。
不久,天色漸暗。
有一座白玉石廊橋,獨獨一石橋佇立至今,看起來就古怪,崖子薑以為前麵有人家,那麼他就可以問人要點吃的了,為了吃吃馬虎不得,不過崖子薑沒從石橋走過去,他是繞了一小圈過去的。
“這裏不對勁”
沒人家,沒吃的,當然不對勁。
周圍全是一些破破爛爛的木屑板,地方很大,他走了一圈花了不少時間,結果什麼也沒撈著,雖然沒落了,從這裏尚有幾座崩塌了的尊尚的宮殿不難猜測,這裏有過輝煌,至於為什麼給人遺棄,崖子薑也不懂原因,一目展望滿滿都是滄桑的痕跡。
“可惜!我又得餓肚子了”
崖子薑不死心又溜一圈,他停在那裏杵著像一根木頭。
那個背影像中年大叔,像是即將邁入老年的大叔。
“叔,你哪來?”
青衣人不給正眼,“年紀輕輕殺氣如此之重,若果放任不管,以後豈非連累許多無辜的人?”
聲音過於沉寂,像是死了親人一般。
“老大叔,你若知曉我之前的遭遇,你一定不會說這樣的話!”
“世上的大是大非,我又管的了多少?到頭來惹一身是非卻依舊是非不分,嗬……”青衣大叔自言自語,這會,他才轉過頭,“小鬼,過來陪我喝酒”
這人出沒很詭異,他仔細回憶,肯定一件事,自己第一次走轉這裏絕對沒有任何人,那麼這人又是怎麼來的?
“有帶好吃的嗎?”崖子薑很警惕,半步不動。
“你怕啥呢!我要取你性命,彈一根小草即可”
“哦”老大叔說話如鐵命令一般,崖子薑哪敢違抗,老老實實過去蹲著,老大叔喝一口酒,輕輕摸著一麵廢舊牌匾,像是久別重逢的老朋友一樣,崖子薑認真看著,牌匾上麵雕刻著幾個已是暗無色澤的字體‘碧雲宮’,這一麵牌匾雖然古舊,但是幾個渾然有力的字體,至今仍然氣勢十足。
“老大叔,這裏過去是你家麼?”崖子薑好奇問。
“家?”青衣大叔又喝一口酒,然後遞給崖子薑,“來一口?”
“我從小到大碰過三次酒,辣死人了,一喝就醉,還給我家老爺子打了三頓,至今是詬病,老爺子有交代不許我喝酒,尤其是……”麵臨的處境崖子薑沒直說,他頓一頓才接著說,“所以我也不敢亂喝酒!”
青衣大叔掰斷一隻雞腿給崖子薑,早已饑餓難耐的他二話不說就接過來咬上幾口,見狀,青衣大叔搖搖頭,“沒有煩惱,酒是個好東西。有煩惱,酒更是一個好東西!那麼你碰了三次酒,其中都分別嚐出什麼滋味來了?”
相處下來還算不錯,瞧著人心不壞,崖子薑慢慢放開來,“第一次是辣的,胡言亂語幾句就沒知覺了,睡醒了就半身藤條痕跡!”
“哈哈哈……”青衣大叔掌心搓一搓下巴,撚住角邊一塊小小肉塊塞回嘴裏。
崖子薑接著說,“第二次是甜的,走幾步就頭昏眼花昏睡過去了,睡醒了發現自己躺在半山嶺,差點沒給野獸叼走!”
“第三次是香的,蹦蹦躂躂了好久,就像有使不完的勁兒!”
青衣大叔給崖子薑豎起大拇指,“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