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遍青山遙無期。
那人死活不見人。
恨啊!
楊踵盼天盼地,那個行徑訝異的小癟頭,終於是盼到了。楊踵望著崖子薑的身影,咬牙切齒,“狂妄!本公子一定會把你的頭剁下來,拿去獻祭我死去的弟弟!”
楊踵一邊說著話與崖子薑周旋,另一邊給屬下使眼色。一支騎兵領命,從左側草林移走,緩慢潛進。
“不在你們眼裏的時候,卻非要深深埋入你們心裏。這是完全不給活了嗎?”
楊踵冷笑,“哼,別說不給機會,眼前給你兩個選擇。是麼,你自己滾過來,要麼,我們過去!”
真的沒得商量了。
“那就不好玩了!”
明知道是這樣結果,崖子薑還是想嚐試一下,畢竟不見血,對大家來說都最好的。
原本,他們的主要任務是消滅狼群,小癟頭能遇見便逮住回去再慢慢審判,苦於狼群一直沒尋得蹤跡,隻好那另外一事撒撒氣,無語的是,這個小癟頭像個二愣子一直找茬兒。
偏偏,楊踵也是初生牛犢的鐵頭娃。
崖子薑也是這樣,最看不起那些自以為是的人。
其實,誰也沒搞懂對方意思。
強驢精神老感人了,那麼執著,崖子薑真搞不懂是幾個意思。
也許,無懼於仁。
一個愛較勁,一個拉不下麵子,所以變成了雙方死循環的強勁。
崖子薑細說,“你們想好了,該怎麼捉我了?”
楊踵也不服氣,“試一試不就知道了?”
真懷念老爺子常常刁難自己的日子,比起來外麵老爺子溫柔多了,外麵的人實在太凶了。
話說回來,沒有這些人,崖子薑根本不清楚自己能有多能耐。因為這些人,讓許許多多不沾邊的玩意,招呼沒一個就像藤條一樣纏著不放,反觀,恰是這些人縱然執著,且使自己也渲染了一股頑強意誌。
大大小小,斷斷續續的地震,他以為的卻不是以為的那樣,地震居然沒把這些騎兵的士氣拖垮,的確出乎意料,崖子薑也不在乎,他既然敢露麵,必然是準備了後手。
獨行客,從來不認為委屈必然是無辜的,蒙受再大的委屈,笑一笑也就過去了。崖子薑從容淡定,譏笑回應,“我的存在對你們而言假若隻是個威脅,那麼,換句話來說,我又何德何能成為你們心目中心心念念的威脅呢?我出麵就是希望就此抹去此前的恩怨,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楊踵嚴詞質問,“我親弟弟的生命,還有上百名的弟兄的性命,就這樣白白犧牲了?他們的冤屈,我找誰去?此事就憑幾句話就草草了事,我又有什麼顏麵回去見那些勇敢犧牲的烈士?”
各執一詞,各有各的理。
其實,楊踵是有私心的。
帶領騎兵久居堯山不撤退,誓要幹出一番大事來,這隻是一個起點,邊境野蠻人才是最終目的。
無奈,出門不利,遇事不順意,處事不順心。
崖子薑半調侃,半開導,“腳下的地方很大,如果是因為礙著你們路了,我讓便是了。那麼執著,是何解?做人嘛,最重要是懂得善待自己,像你們這些官家子弟留在家裏悠哉悠哉,又何不快樂呢!擱這折騰自己,還苦了身邊的人,何苦呢,鬧啥樣?”
楊踵無言以對,怒哼一聲,“哼!”
這一哼,說明了沒有婉轉的餘地。
一切,按照他打算好的開始。
連日來,崖子薑一邊躲藏,一邊修煉,堯山雖然萬般詭象,且是鍾靈山脈靈氣十足,非常適合修煉者入山探險尋找大機緣,崖子薑也無意間摸索到狼群走動的大概位置,要不然,給他十個膽也不敢出麵調侃這支清一色銀光閃閃的騎兵,狼群就是他的秘密手段。
也是他叫囂的本錢。
崖子薑變臉了,不在嘻嘻哈哈的態度。
俠義長存於世道,自信,讓崖子薑說話義正言辭,“天道有說,天命不可違,人命不可認。前麵可能隻有兩條路,一條生,一條死,你們要霸占著活路也罷,別人就想路過而已,你們非得要別人走死路,自持有權有勢就不給別人活路,那我隻好走死路了,但是我告訴你們,哪怕是死路,一日未到盡頭也存有轉機,哪怕是我要死了,也一定會拉上你們做墊背!”